左玄妙也去龍虎山，沒見張之維，尋常的游客，拜道祖，拜三清，拜恩師。
頭深深地伏下去，肩膀聳動(dòng)，沒有聲音。
負(fù)責(zé)監(jiān)視她的小朋友抓抓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左泊也在門口，和人對(duì)視著，笑了笑。
好一會(huì)兒，也許是太尷尬了，總有人會(huì)開口。
“您二位可不像全性。”小朋友說。
“她不過是選了上上策。”
“全性也是上上策？”
“于她來講，選什么都是上上策。”左泊看搖擺的樹葉，“左右，我陪著她。”
小朋友有點(diǎn)被閃到了，推眼鏡：“小哥，你和裏面那個(gè)，是這個(gè)？”他豎起小拇指。
左泊不明白。
小朋友伸出兩個(gè)拳頭，碰撞著，大拇指豎起，對(duì)著彎腰。
清亮的眼睛瞬間睜大，“慎言！”他大喝一聲，“怎可如此對(duì)玄妙真人不敬！”
可是臉都燒起來了，粉紅的桃花一樣。
小朋友被這一聲大喝嚇得縮脖子，急忙道歉：“是我開玩笑過頭了，小哥你別生氣，是我的錯(cuò)。”
左泊深呼吸，臉上的怒紅還是壓不下去，緩緩道：“玄妙真人是前輩，于我來講，更像長姐一般。”
“是是是，長姐，長姐，長……”
左泊咳嗽：“我是說，前輩。”
“唔，前輩，前輩，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小朋友轉(zhuǎn)頭，站得筆直，“玄妙真人。”
得道之人，耳聰目明，剛才那些聽了多少？
左玄妙的視線掃過小朋友：“少林的？”
“玄妙真人好眼光，還俗了，晚輩肖自在，見過玄妙真人。”
“自在，慈悲自在，”那目光好像把肖自在剝干凈了，看到他心底的修羅，“好名字。”
她往前走，肖自在跟在后面。
“這次來龍虎山驚擾你們了，見諒。”
“不敢，不敢，這么跟著您，您還這么配合，晚輩也很感激。”
左玄妙走了幾步，站定。
肖自在以為怎么了。
左玄妙喊：“左泊，走了！”
左泊慢悠悠跟上。
肖自在深吸一口氣，后退到合適的距離。
左玄妙跟左泊慢慢下山，左泊欲言又止，皺眉看前面的背影，藍(lán)染的褂子和長褲，配著一件藍(lán)染的袍子，散發(fā)緩步，是修道之人的內(nèi)斂。
“怎么了？”
左玄妙問他。
“我們方才……”
“你們的談話？我聽到了，不過以后還是小心些，瑾兒雖然為你造了個(gè)假身份，但只要往下查，總是會(huì)查到的。我剛剛聽你很生氣，是怎么了嗎？”
“嗯。”她沒看到，左泊松了口氣，“那個(gè)小朋友跟我開了個(gè)玩笑。”
“唔，小孩子，要是真生氣就找他家大人打個(gè)招呼就算了。”
“也沒有很生氣。”比起生氣，更多是驚慌吧。
左玄妙安靜了好一會(huì)兒，說，我們?nèi)ベI衣服吧。“反正有人買單。”
全性給了她一張卡，密碼是后六位，陸瑾也偷偷寄了一張，密碼是抗日結(jié)束那天。左玄妙的衣服都是小輩安排的，她們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是純色系，還很極端，要么藍(lán)黑要么純白，版型也很老。
怎么說也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她自從恢覆記憶其實(shí)忍了很久了。
左玄妙撫摸手上的紅檀鐲子，很是想吐槽，張定干都沒管過她穿什么衣服。
左泊笑了，說好。
舊地主家的公子小姐要去炸街了，你們這群封建的小朋友們。
123
付賬郵寄的時(shí)候，左泊看見左玄妙多留了一個(gè)地址。
收件人是張楚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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