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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2 / 2）

左溪把自己被逼著雙修，被戳破心意的笑話說給馮曜聽，她沒說唐炳文的心意，只說他看自己像看一只艷麗的毒物，用的好是武器，所以唐炳文總是知道什么時候，怎么用她。

其實他們關(guān)系一開始沒這么糟的。

左溪也不記得了。

她對唐炳文也沒到要動手的地步，唐炳文也不會真的在她開口時選擇拒絕，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們除了互相利用好像就沒別的事情說了。

馮曜含著她的手指，眼睛黑黑漆漆，“能從你手裏討便宜還繼續(xù)活著，唐門長著實是個妙人?！?

“不許跟他學(xué)，你會被帶壞的?！?

“好好好，不學(xué)不學(xué)——”馮曜軟乎乎地應(yīng)，正午暖和，又是樹蔭下，他有點犯困，打了個哈欠。

醒來的時候左溪就趴在他身上看書，手指在書頁上滑行，一點力量透著紙張，震得他心砰砰跳。小鹿在他的心林裏這邊踩踩，那邊跳跳。

他看頭頂?shù)粝碌娜~子。

左溪什么想法他清楚，磨唄。

左溪可能不太懂，她是好人家的姑娘，再怎么混賬也是先讀了禮儀廉恥才開始做人的，她被人教養(yǎng)得再惡劣心都是善的，他不是，他是陰溝裏活下來的，他冷漠的時候左溪都沒見過是什么樣子，就算是無根生，在她面前也盡力維持彬彬有禮君子有序的樣子。左溪沒見過馮曜瘋瘋癲癲道心破碎的樣子，也沒見過無根生冷眼旁觀蔑視生死的態(tài)度。

左溪是被教養(yǎng)的。

馮曜是茍活著的。

馮曜不會做人，左溪拉著他一步一步做人。

馮曜，誠人，light。

她不懂，馮曜鐘意她，是因為她是個好人，不是別的，這世間，再找不到第二個對馮曜這么好的人了。

馮曜不會放手，無根生也不會放手，他會像菟絲子一樣纏在左溪身上，扎根在她身體裏，吃下所有左溪對他的好，直到他死也不會放開。

無根生重新成為馮曜腦子是不正常的，左溪一直沒想到這件事。

馮曜咧開嘴：“師父，讀什么呢？念給我聽好嗎？”

左溪抬了眼皮子，一雙眼睛想采珠女打撈上來的寶珠，光芒滾了馮曜的眼睛，再落在白紙黑子上。

是李易安的點絳唇。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客入來，襪劃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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