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后背冷汗涔涔，面上卻還強撐著微笑，努力裝作困惑地問：“緣一少爺，你在說什么呀？”
說完你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按照正常人的反應(yīng)，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驚奇繼國緣一居然會說話。
緣一繼續(xù)盯著你，視線游移到腹部，他的目光掃過你的大腿，膝蓋，腳背，接著溯回，最后停留在胸口以上的位置。
“你的肺也變成黑色的了。”他說。
你：“……”
你聽見自己耳邊響起晴天霹靂的聲音。
草啊，這他媽咋回事啊！
你震驚極了，思緒如超新星爆發(fā)般混亂，一瞬間心慌得好似有幾十個圖爾茲查在你的腦海裏群魔亂舞，冷靜，冷靜，你拼命壓抑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安慰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也無所謂。
沒人會相信一個小孩不合常理的荒唐話，更何況那個孩子之前還一直沈默得像是個啞巴。
你勉強定下心神，雙手撐膝地彎下腰，和只到你腰腹間的緣一視線平行。
這是一個較為平等的姿態(tài)，你希望通過這個動作向?qū)Ψ奖磉_出善意。
“緣一少爺，”你輕輕喚道，“您剛才那些話……我沒聽懂，可以同我仔細說說嗎？”
正專註著撫平風箏上褶皺的緣一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你的眼睛。
……
你花了許多功夫，才撬開小少爺?shù)淖臁?
緣一這個孩子，真的實在是太悶了，你黏黏膩膩地跟在他身后哄上七八句，他才可能回應(yīng)你一個簡單的音節(jié)，為了防止緣一在你離開的時候嘴漏把你的異常說出去，你連替夫人送信這件事都臨時托了別人去做，一心一意——或者說死纏爛打地追問他，一直問到他開口告訴你，他看見了你的血液流動。
“先是這裏，”緣一指著你心臟偏左的位置，“那個時候，從這個小口子進入你心臟上方的血，不知道為什么變成了黑色。”
這話聽上去十分莫名其妙，但是鬼使神差地，你忽然意識到……他說的可能是你的左心房。
左心房的位置恰好在心臟上方，人體內(nèi)所有富含氧氣的血液都會從肺靜脈流至其中，接著開始全身的循環(huán)。
緣一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你的想法。
“那些黑色的血順著紅色的血管流向了你的臟器和四肢，”他慢吞吞道，“很快又通過紫色的血管回到心臟，你的心臟加速收縮，然后肺也變成了黑色。”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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