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四海同舟】
臨水酒肆裏來了個奇怪的男人。
他戴著頂破席帽，半張臉藏在陰影裏，只看得見布滿胡茬的下巴與蓬亂的發。藤篾斗篷下是一襲黑衣，腰裏用紅布纏著根大木錛，鈍刃上邋遢地卷著木皮。那紅布是撕破的女人的肚兜，孔雀的金翠尾在污漬裏閃亮。
他的腰裏還纏著副食花鬼面具，堂倌初時想阻攔，見了那鬼面后嚇得魂飛天外，遂不敢再理會。
男人在酒肆裏待了三日，第一日在板凳上蹺二郎腿，一壇接著一壇地把酒往面上澆，與流鶯們調笑說葷話，將陶罐瓷碗往地上擲。第二日躺在桌上，睡在殘羹裏胡言亂語，席帽蓋著臉唱些小曲兒。第三日他不動了，像一具死尸。
沒有人敢去看他。一是怕，怕這候天樓的惡鬼。二是臟，這男人吃飽喝足，竟懶得如死豬般一動不動，屎尿都洩在褲襠裏，混著身上的泥汗味兒散發出惡臭。伙計不敢攆他，來客連門檻也不敢踏進，于是酒肆裏空蕩，只余他一人酣然大睡。
到第四日時，有一人來了。
旁人對這候天樓的殺人鬼避之唯恐不及，可那人卻不怕。非但不怕，那人還拉過一條長凳，坐在了男人身邊。
來人開口就道：“我想聽你的故事。”
男人睜眼，眼前坐著個青布襕衫的書生，生得文文弱弱，面如箋素，手若細筷，似是連提筆的力氣也沒有。
男人開口，聲音仿佛酒缸子裏浸過，沙沙啞啞：“…老子沒故事。有也與你這酸儒無關。”
書生道：“我在西京街上尋了十七個人，他們給我講了二十七件故事。每個人都有故事，而且不止一個。你不是沒有，而是不愿說與我聽。”
男人道：“你應該知道老子是候天樓的人。”
書生說：“不錯，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因為候天樓的刺客總會有著悲慘的故事，手上沾血的人的故事，總來得比常人精彩。”
男人笑了，嘴角在陰影裏咧開。“求人之前，總需自報家門。”
書生鄭重道：“彭門萬事通。”
“真是自大，敢稱萬事通達？”男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吊兒郎當地將手墊在腦后。
“非也，”書生道，“小的姓萬，名事通。這是爹娘賜的名姓。不過倒也稱得上事事通達。閣下可聽過‘江湖榜’？”
“你糊弄老子呢，在江湖上混的人，誰不知江湖榜？”男人用木屑剔著牙縫裏的菜渣，沒好氣道，“老子是擠破頭都沒混好，不過看一群雞鵝成日打來斗去的爭榜，倒也解悶。你要說啥玩意兒？”
萬事通說：“此榜非我所創，卻由我所寫。”
男人往身上捉虱子的手停住了。他緩緩抬眼望向面前這文弱書生，嘴角愈發上揚，露出一口森然白牙。
“我認得你了。”他打量著書生，陰陽怪氣道，“號稱‘天下大小事皆知，善惡人皆識’的萬先生。憑一張嘴皮子就能翻云覆雨，搬弄是非，確實是位貴人。”
萬事通：“我不說假話，只搬是，不弄非。萬某也并非貴人，平日不過是將江湖軼聞寫來換幾個錢，尚是清貧之身。”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人魚飼養日記 在我心上開一槍[電競] 都市劍說 穿成女主的早逝未婚夫 古代奮斗生活 陳青陽沈墨君 最后一顆子彈留給我 快穿：病嬌男主又寵又撩 輪回長生傳 楊戩--人生長恨水長東 你看我理你了嗎[西幻] 少婦出軌日記 當惡劣提督轉生為艦娘 江湖第一高手 都市無敵神醫陳凡 我的母親 明珠傾城 盜墓：開局卡卡西，小哥驚了 替身阿昭gl 宋仙 靳先生，愛到犯規 領證當天被悔婚，她帶崽改嫁豪門 何其有幸 [清穿+紅樓]佛修小皇姑 情緣劫 我在廢土種田開荒[天災] 渡劫大能直播修仙［星際］ 咸魚她望父成龍 DNF之玄學大師 叛逆的宇智波 見色[娛樂圈] 妃常強悍，王爺猛如虎 人在海賊開局女帝生了七個 少帥陳寧宋娉婷 [快穿]性奴小鮮肉 離心最遠的 路人甲拎走降智女配（快穿） 總有偏執狂暗戀我 性感尤物 封門天師 病秧子的婚后日常 BOSS會黑化，小心！ 穿書紅樓之勝者回家 弱渣的逆襲人生 被彈幕劇透之后不能摸魚了 刺破蝴蝶（高H） 傾國夜舞 秋梢月盛（表兄妹骨科） 盛寵拽后：本宮就愛戲諸王 平似水，婉如歌 [全職高手]斑駁 穿成團寵福氣包的堂姐列表 快穿，我是年代文的悲慘炮灰 他一身冷骨，敗給一把軟腰 鉆石婚約之獨占神秘妻簡清權景吾 九枝 萬古龍皇龍青塵龍冰靈 開局修為全靠賭 絕品棄婦 [綜]媽媽難當 天作之合【高H，繁】 人間喜劇 薄情首席的失聲前妻 駐守邊關十年，網紅笑我區區小卒 西游：重生花果山，帶著孫猴子造反 帝君是個心機boy 神奇寶貝之精靈紀元 簽到一千年，我出世就無敵了 我那一生要強的CP 惡毒炮灰養成攻略 一個神奇的奇跡是愛情嘛是的！ 代婚 青春值得被記憶 撩了情敵之后 重回末世前夕，我嘎嘎囤貨百億 精靈之從圓陸鯊開始的封神之龍！ 原神：開局征服綾華的胃 神明吻過我耳朵[娛樂圈] 修仙島求生：我能百倍暴擊！ 總裁只歡不愛 我竟成了女主的召喚骷髏兵 艷色鄉村：山野流氓醫師 家有皇位的段女俠[綜武俠] 出軌的她 核動力都出來了，你說你本科生？ 絕不嫁有兩個丁丁的男人 京城第一貴女 億萬蜜寵：邪神總裁的專屬獵愛 實習老婆不靠譜 冒牌富二代 一等女茶師 最強狂兵燕京秦家 黑道毒愛：契約囚妻 云海：紅鸞星動 龍魂戰神 華娛我能升級詞條 武碎星河 恐怖生存 劫道 全民入侵異界，我摸尸變強 極品醫師隱山村徐方鄭秀蘭 穿書后我搞到了反派大佬 以愛情以時光 有鶴鳴夏 惡毒女配成了修仙界頂流 極品穿成炮灰[快穿] 蝎美人養成計劃 翛粘妻焰 接引諸天 穿成女星被網暴？一首海底成頂流 在下，毛利小五郎 斗羅：九寶有名一曰砸 嬌軟美人日常全文 最強升級系統龍飛 謎題（1v2 哨向） 獨占之豪門驚婚 游戲設計：我！虐瘋玩家！ 桃李春風一杯酒 電鋸使用手冊 從肉文男主手中拯救主角受的上上之策 裹緊我的小馬甲 人海中的你 孟子 Sin 反穿后我成了世界冠軍[電競] 陛下求饒吧，太子造反成功了周錚 這個王后太難追 慕少有毒：帝國總裁，別鬧了！ 武神紀元下一部叫啥 高攀芒燈 綠茶邪神在戀綜竟成了萬人迷 時辰 將軍夫人重生后，滿門跪求她饒命 北地編年史 每次隨機一個新系統 太難哄，穿書后被瘋批男主強制愛 武動神尊 全球進化：我在末世成神 美漫從歐米茄級能力開始 重生成萌虎 哥哥（1v1骨科） 葉凌天 劍宗小師姐她被迫成為萬人迷 妻子的反擊 飛刀 天降溫柔 緋色燎心 惡魔的護林筆記[西幻] [我的阿勒泰]她有一片荒漠 穿成炮灰后小蘑菇只想離婚養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