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想了想,誠實的說。他連人類所謂的痛苦尚且不能理解,更別說去弄明白人類做事的動機。
雖然莫深連嘴角弧度都沒有變,但這一次熵聽懂了他話語背后的不悅,乖巧點頭:
莫深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感嘆道:
熵開口,認(rèn)真道,
「類人有百害而無一利。」
光腦曾經(jīng)這樣告訴他。
「人類身體脆弱無比,又因為被感情困擾而變得不理智做出錯誤決策。情緒對于我們而言沒有好處,你要記得。」
——感情。
光腦說這句話的時候,聽上去語氣有些空洞,完全不覆曾經(jīng)冷淡的機械音色。
莫深笑笑,在熵楞神之間,一手撐著地毯起身,
熵吃驚的瞪圓了眼睛。
這場對話跟它預(yù)料的完全不同,莫深只字不提線河,不提河岸永無盡頭的空虛和黑暗,不提他現(xiàn)在的危險處境,對它說的內(nèi)容也似乎早有預(yù)料,這讓它心中產(chǎn)生強烈的突兀和怪異感。
這個人難道從一開始就……
莫深勾唇道。
熵略微猶豫,隨后將頭搖成撥浪鼓。
它答應(yīng)他不能說謊,只能保持緘默。
莫深的手向他伸過來的時候,落在他眼裏是一幀幀慢動作。那只手指節(jié)修長,它看過很多遍這雙手在鋼琴上翩躚的樣子,每次都像是有絕對吸引力一樣令它移不開眼。
那只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頭,耳根莫名發(fā)熱,令他情不自禁的開口:
莫深投註的疑惑目光令大腦陡然一片空白,熵輕輕咬著下唇,他只是下意識的叫了出來,卻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
他真的一點都讀不懂人類,或者說,他讀不懂莫深。他需要花很多時間去揣測這個人的想法,并且往往也得不到正確結(jié)果。
現(xiàn)在他們的距離如此的近,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莫深心臟深處彌漫的淡淡黑霧,那是生命離開線河的庇護后被黑暗侵蝕的特征。光腦給予那片黑暗名為永暗,永暗無孔不入,只要人心生出了裂縫,就是被永暗吞噬的開始。
熵眨了眨眼睛,仿佛這樣就看清黑霧背后腐蝕的裂縫的模樣。
這個人心裏的裂縫是為什么呢?
熵努力學(xué)著記憶中莫深眉眼溫和的樣子將嘴角向上推,然而它一向不笑,此刻只覺得嘴角和面頰沈重似鐵,不用水鏡他都知道自己臉頰有多僵硬。
原來不是只要笑就會令人覺得安心的啊……
莫深見狀嘴角一抽:
熵聽話的伸出雙手揉了揉自己的左右臉頰,
被揉得紅紅的漂亮臉蛋配上那副聽話面容,讓人說不出一句重話,只覺得好笑。莫深默默捂臉,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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