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仔細(xì)回憶了一會兒，確認(rèn)道：“奴婢肯定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那不就得了，既然沒有證據(jù)，又有誰會知道？我昨天便已告訴將軍我把貓還回去了，現(xiàn)在那貓是死在池春苑沈嫻的床上，關(guān)我們什么事？”
香菱垂頭道：“奴婢知道了。”
她平素雖機(jī)靈，但卻不曾做過這般害人的事。可是她的主子是柳眉嫵，主子的吩咐她不能不遵從。
香菱內(nèi)心一直惶恐著。
然柳眉嫵卻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又輕聲道：“香菱，我知道你聰明。這件事是由你去做的，往后咱們主仆就真的是栓在一根繩子上了，要落水也是一起落水，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香菱點(diǎn)頭應(yīng)下：“奴婢知道。”
“唯有我可以保住你，如若你也想習(xí)那香扇來背叛我，那么你的下場絕對會比香扇更慘。要知道意圖謀害公主孩子，可是株連全家的大罪。”
即便她的所作所為是柳眉嫵授意的，可一旦東窗事發(fā)，她也難逃厄運(yùn)。
事到如今，她和柳眉嫵是共損共榮的。
香菱心下一沉，她已別無選擇，只得道：“奴婢絕對不會背叛夫人的！”
只是后來好長一段時(shí)間，柳眉嫵夜夜不得安寧。
不知是哪里來的貓，一到了晚上，便跳上附近的房檐，站在房檐上厲聲嚎叫。
柳眉嫵噩夢連連，整日心神不寧。
秦如涼便責(zé)令府里的人，一旦晚上有貓出現(xiàn)，全部打殺。
后來附近的人家有養(yǎng)貓的只好看緊了自家的貓，免得被殃及池魚。
這些事玉硯和趙氏本來就沒打算告訴沈嫻。
晚間，沈嫻靠在床頭，玉硯給她喂藥時(shí)，她忽然輕聲道：“前幾夜我聽得這附近有貓叫，怎的今夜卻沒有了？”
玉硯默了默，道：“公主安心養(yǎng)身子吧，夜里沒有貓叫還能睡個(gè)安穩(wěn)覺呢。”
沈嫻道：“可要聽到那叫聲，我反而能安心一點(diǎn)。”
玉硯鼻子一酸，沉默。
沈嫻又道：“如果我早一點(diǎn)去芙蓉苑把它搶回來，小黃可能就不會慘死。可我總想著，我越是在乎，柳眉嫵就越是要霸占它虧待它，那樣反而是害了它。只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害了它。”
玉硯忍著淚意道：“公主不要再想了。”
沈嫻又道：“早知如此，當(dāng)初在后廚看見它餓得慌，就不喂它了。它自己去廚房里偷點(diǎn)吃的，也不至于會餓死。又或者說，后來它跟著你來到池春苑，咱們不養(yǎng)它，把它趕走，它也就不會死。”
玉硯咬著唇，深吸一口氣道：“公主，來繼續(xù)喝藥。”
“你們把它埋在哪兒了？帶我出去看看。”
沈嫻還下不了床，但玉硯知道今天若是不讓她看，只怕她心里會一直惦記著。遂玉硯打開房門，站在門邊把埋葬的地方指給沈嫻看。
沈嫻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眼，燈火下她眼簾微窄，神色平靜。
玉硯道：“柳氏做得太過惡毒，這幾天恐怕是附近的貓都怨聲載道地來聲討，將軍怕影響柳氏休息，便派人守夜打貓，一經(jīng)逮住就無活路。是以現(xiàn)在夜里才沒有了貓叫聲。”
沈嫻收回了視線，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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