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對這神乎其神的手段大為震撼。
“可是渴了？”
一壇裝滿茶水紫砂壺由虛轉(zhuǎn)實，壺口還微微冒著白霧。
“我不渴。”
蘇易有些麻木，搖了搖頭。
“可是餓了？”
一瓶丹藥飄至蘇易面前，后者認(rèn)出這是辟谷丹。
“我不.....”
白玉霓微微歪頭，云霧流轉(zhuǎn)間隙露出的杏目直勾勾看向蘇易。
事不過三，蘇易避開眼神，打開玉瓶將其中幾顆丹藥仰頭吞下。
自然，在山中吃過怪東西的蘇易，在咽下丹藥時用了吞噬神通。
“唔，這是金丹修士用的辟谷丹。”
“看來你真的是餓壞了。”
蘇易：“......”
他再次感受到某種似笑非笑的眼神。
“師尊，可否緩上幾日才做入門核驗。”
“玄天身體不累，但心神耗盡。”
西方已出現(xiàn)大片晚霞，一日即將在無言的前進(jìn)中枯耗殆盡。
蘇易已經(jīng)快要忍受不了這種無聲拷問，想要在黑夜中放手一......逃。
“嗯，那你便是累了。”
白玉霓一指樹樁，其上的椅子立刻在云霧中變換至蘇易的腳邊。
“坐。”
“和我說說你為什么不想做入門核驗吧，”
另一顆參天大樹無聲傾倒，白玉霓自然而然坐在身下出現(xiàn)在云霧中的木椅。
蘇易默然，無言坐在了距離白玉霓不足三步的木椅之上。
開演。
雙手輕輕捧住臉，蘇易醞釀了片刻情緒，結(jié)合李玄天記憶里的真實感受，以及自己的藝術(shù)加工，緩緩開口：
“自被被那黑瞎子偷襲，被迫施展歸一道法后。”
“我...我便一直有一種感覺。”
“我不是我，或者說不是完整的李玄天。”
“我是李玄天，也是黑熊精，是子路山大王。”
“是山間的猿猴，是溪底的游魚，也是天空中飛鳥......”
“像是一場噩夢，我的意識被分散在整個云峰山脈之中，既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又無法觸摸到自己實體。”
“我...我曾經(jīng)化作野狼吞吃已經(jīng)開始腐臭的山豬，那種撕咬生肉的口感，那種快意，即使是現(xiàn)在還猶然存于我的口中。”
“我也曾化作山間的化形大妖，化作他的兩位二子，驅(qū)使他們父子相殘，血親相弒。”
“我...我現(xiàn)在不知道我究竟是誰。”
松開手，一點晶瑩自蘇易臉龐滑下，無聲浸入地面的青磚之中。
蘇易就這樣無聲看著端坐在木椅上的白玉霓，淚滴不斷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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