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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3）

下午兩點，季柯的畫室裏陽光正好。

他的桌子上擺著十幾個蘋果，每一個都是最完美的狀態(tài)。

季柯舉著相機，換了不同角度給它們拍照。

拍完就坐在椅子上盯著蘋果看。

太完美了，線條，光影，色澤，都太完美了！

這是讓人看見就誤以為進(jìn)入到童話世界的神奇蘋果！

季柯一動不動地盯著它們看了兩個小時，觀察隨著光線變化它們身上發(fā)生的變化，越看越喜歡。

看過后，他又拿了一大堆顏料過來，對照著蘋果的顏色來調(diào)。

蘋果是那種讓人聯(lián)想到童話公主的那種紅，是看上去讓人心動的紅，和外面賣的任何一種蘋果都不一樣。

季柯嘗試了很多次，都沒能調(diào)出同樣的顏色。

他在畫室待的時間太長了，家裏人怕出問題，過來敲了門。

“我還以為你像上次一樣太入迷，把拿來參考的毒蘑菇吃了然后暈過去了呢。”

來的是季柯的表弟，焦航。

季柯的註意力全在蘋果上，沒聽見他說的話。

焦航早就習(xí)慣自家表哥這副樣子，也不覺得尷尬，聳了聳鼻子，跑過去拿了一個蘋果，用手擦擦就往嘴裏送。

咔嚓。

皮很脆。

裏面的肉卻是沙沙的。

他不喜歡吃沙蘋果，可這個是例外。

蘋果的味道在它這裏被展現(xiàn)到極致，讓他忍不住一口一口把它全部吞進(jìn)肚子裏，甚至吃完還想再來一個。

啪。

季柯的手重重拍在他伸出去的胳膊上，落下一道紅痕。

[我的]

焦航掃了眼紙上剛寫出的字，敷衍道：“是是是，知道是你的，但你還有這么多呢，我就吃一個怎么了？不過說真的，這個蘋果味道真不錯，外公外婆肯定也喜歡。”

季柯嘴角下垂。

[藝術(shù)品，不吃]

“哥，你看清楚，這是蘋果，知道什么是蘋果嗎？”

焦航又伸手去搶，還當(dāng)著他的面狠狠咬了一口。

“真香。”

說完抱著一堆蘋果就開溜。

季柯沒防住，被他順走了五六個。

等季柯楞了一會兒追出去，焦航已經(jīng)帶著蘋果跑得不見人影。

季柯嘴唇緊抿，在畫室外掛上[焦航與狗不得入內(nèi)]的牌子，把門從裏面反鎖，寶貝地把剩下的蘋果小心收起來。

他眸子亮晶晶地看著它們，這些都是偉大的藝術(shù)品，是他的寶寶。

離得太近，蘋果香氣縈繞在他鼻尖，季柯無意識張了張嘴。

咔嚓。

寶寶被咬了一口。

季柯睜圓了眼睛。

寶寶好甜！

他翻出手機找到購買記錄。

“鹿……遇……”

破碎的聲音從他的唇齒間滑出，帶著不常開口說話的啞。

回來至今，一位位顧客的五星好評讓林鹿的病痛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她愜意地享受著每一次呼吸。

疾病纏身多年，疼痛已經(jīng)扎進(jìn)她的骨子裏，沒辦法短時間內(nèi)全部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