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詭辯
詭異的黑霧漸漸覆壓了整片天空,賽蒂啟諾頓時神色大變,沈默地擋在二者身前。
但從濃霧包裹中走出的實則只是洛比澤為傳訊幻化出的虛影,祂冷漠地斜睨著在場的另外二者,又旁若無人地向賽蒂啟諾走近。
“啟,我的本體一直在別處等待著你的到來。”
虛影的身后憑空開啟了一扇通往異空間的“門”,它伸出手去想觸碰賽蒂啟諾的側(cè)頰,卻被對方輕輕避開,“我自會前往,關(guān)于你所設(shè)下的那道屏障,我同時也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賽蒂啟諾說罷,面色不虞地召喚出颶風(fēng)驅(qū)散了天空之上的濃霧,祂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先前埃弗摩斯向自己體內(nèi)輸送的力量。
一切終于再度恢覆平靜,唯有虛影留下的那道傳送之門還未曾消失,從中散發(fā)出的陣陣黑暗氣息在無聲催促著賽蒂啟諾應(yīng)當(dāng)盡快離開。
祂轉(zhuǎn)身而立,果不其然從二者的眼神中看出了警惕之色。
見狀,賽蒂啟諾主動向后退了數(shù)步,直到自己距離傳送門僅有一步之遙,然后忐忑不安地移開了視線,“抱歉,如果祂真的會做出對此處不利之舉,那么我定然會加以阻止,請相信我。”
祂的話語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但賽蒂啟諾只得在歉然間先向他們作出保證。
心力交瘁的祂甚至來不及等到一個回應(yīng),便步入了那扇通往未知之地的傳送門。
一只強有力的手卻在此時抓住了祂的臂膀,賽蒂啟諾訝然回眸,抓住自己的竟然是一直不曾表態(tài)的埃弗摩斯。
同樣感到驚愕的還有阿卡狄婭,她在震驚之余喃喃道:“為什么會如此魯莽,甘愿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個體而冒險......”
門后那巨大的吸力倏地將兩者一道卷入其中,瞬息之間發(fā)生的劇變讓阿卡狄婭根本無從阻止。
待傳送之門關(guān)閉,賽蒂啟諾與埃弗摩斯飄浮在黑暗的甬道之中,被一眾力量洪流推搡著向前。
“你又何必如此。”
比起有誰可以一起共同面對的喜悅,祂更多感受到的是莫名,但當(dāng)?shù)k垂眸看向自己與埃弗摩斯相連的手臂時,臉上不自知地露出了微笑。
這次對方倒是給出了明確的答覆:“因為我對你不夠信任。”
賽蒂啟諾眸中的神采頓時黯淡下去,并隨之掙開了對方的手臂。
孰料埃弗摩斯繼續(xù)道:“你重傷未愈,未必有一戰(zhàn)之力。既然祂在你口中會危及這片土地,那么我也不能坐視不管。”
至于賽蒂啟諾方才那明顯不對勁的舉動,他只當(dāng)是對方還不習(xí)慣與自己接觸,因而厭棄唐突之舉。
這讓賽蒂啟諾更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面對埃弗摩斯,于是祂選擇低聲岔開話題,“......其實我并不知曉洛比澤的真正目的。”
聯(lián)想到對方昨夜的種種表現(xiàn),自己只能往最壞的情況揣測,祂亦不知,如果并非懷有吞噬力量的目的,初次“造訪”這片土地的洛比澤會擁有一段怎樣的經(jīng)歷。
對方也會像自己一樣感知到外界的善意么?矛盾的情緒不斷在心頭涌動,之前急于逃離屏障、追蹤洛比澤的祂此刻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
如果洛比澤貪欲不改,自己定將用盡一切辦法阻止祂的惡行,這是祂無法撼動的決心,事實也的確貼近于此——在發(fā)現(xiàn)自己被其圍困于孤島之時,賽蒂啟諾率先產(chǎn)生的情緒是為遭逢背叛后的憤怒。
但就算這樣,或許祂的心中仍懷有對洛比澤的包容。
“即使祂是你口中的所謂‘半身’?”
賽蒂啟諾的嘴唇翕動著,最后卻未能發(fā)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埃弗摩斯的語氣中分明不含有絲毫的逼問色彩,更像是在引導(dǎo)賽蒂啟諾逐漸看清自己的內(nèi)心。他能感受的出來,賽蒂啟諾此前在自己面前所展露出的那種種脆弱跡象,很大一部分都要歸咎于洛比澤。
“......我可以告訴你我和祂之間的過往,雖然經(jīng)我講來那可能會顯得有些枯燥——如果你愿意聆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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