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距離,雖然不是他有意的造成的,卻是將白晚傷得最深的原因。
想必當年蘇素,也是因為受不了他這種冷漠而離開的吧。
陰息風走出竹林后,立即就看到了白墨與白晚。
黃花樹下,一位清瘦且氣宇出塵的白衣人盤坐在草地上,白絲染進了他的發間,儒雅俊逸的面容雖然不再盛年,但也不顯他的年紀,如時光拋去了絢爛的外表,卻能露出精華的本質,他身上凝聚了一種常人沒有的吸引力,仿佛一灑月光,溫和沈穩,令人不覺欽慕。
如果這人如果是白墨,也未免顯得太年輕了一些,與白晚一道看上去,倒像是長兄幼妹一般,陰息風暗道。
此時那人正低頭凝視著懷中人,雖然一言不發,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卻不知為何能讓看到的人感到……難過。
他懷裏的人正是白晚,只見她面容舒展,呼吸均勻,一掃素日的戾氣,像一個熟睡的孩子那樣安詳,相信十年以來,她從未露出過像現在這樣平和的面容,簡直讓人不忍打擾。
他們背后是一條緩緩流動的小河,河水沖刷著岸邊的鵝卵石,有微風輕拂,黃花如雨落一般自樹梢落下,緩緩飄進河裏,隨這河水飄然遠去。
陰息風眼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只覺那兩人將所有人排除在外,與世隔絕,如同進入了一幅畫裏,就像是……他要把她帶走了。
他心中徒然生出怪異之感,卻又一時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他故意腳下一重,踩斷了一根樹枝,果然白衣人抬起頭來,向他看了一眼。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即便他不出聲,他也知道他來了。
“你就是陰息風?”白墨平靜的道。
“你就是白墨?”陰息風也道。
白墨點了點頭,又看了懷裏的白晚一眼,短暫的沈默了片刻。
白墨并不算是個善于言談之人,他喜歡安靜和鉆研,以前隱世之時,一個好棋局就足以令他消磨一下午,現在雖然貴為國師,但仍不喜和人打交道,他的身邊有專門幫他處理人情世故的人,而他只需要做決定就夠了。
上一次,為了暗中幫陰息風救出身陷溫家的白晚,他才破例宴請了溫正陽將他拖住,為他們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白墨不說話,陰息風卻已經開口了,第一句話就是質問:“你把她怎么?!”
原來白晚一直不醒,連他們說話都沒有驚醒她,作為一個習武之人,這顯然不合常理。
大約是語氣中的不善之意太濃重了,白墨眉間略動了了動,才道:“……我讓她睡了。”
“讓她睡了?”陰息風冷笑了起來,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想見你?”
“……”
“你知不知道,她以為你又老又病,不知道躲在哪個陰暗的角落裏腐爛等死,她每天都擔心你被人害了,發了瘋一樣的要消滅掉你所有的敵人,只為了讓你能得到安全,而你卻……國師?真威風啊!”陰息風怒道,打心底裏為白晚不值。
白墨無言以為,低頭看著懷裏的白晚,繼續沈默。
“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但是……不論你有什么苦衷,你都不配讓她原諒,她為了你才像一團爛肉一樣在地牢裏待了五年,而你終于找到她之后,竟然連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你現在就把她弄醒!”
在對白晚的這件事上,白墨沒有資格爭辯,但是他不愿意將白晚弄醒,不止是因為她有傷在身需要休息,更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他不能那么做。
白墨不為所動,陰息風就丟開竹杖,上前要從他懷裏奪走白晚,白墨見狀眉頭一皺,一揮袖,一股強大的力量逼得陰息風連連后退。
以陰息風的武功,一招之間就被逼退實在是奇恥大辱,雖然也是因為他受了傷的緣故,可也更觸怒了他,他怒視白墨之際,不想白墨臉色一變,扭過頭去噴出了一口血霧。
陰息風這才發現,他受傷了!
日前他們被困金甲陣中,全靠白墨一人之力才會平安無事,而白墨再高的武功也是人而非神,為了將他們安全帶出來拼盡全力,新傷舊患一齊發作,看似無礙實際上險象環生。
陰息風見他突生變故,趁勢上前去拿住他的脈,只覺他的脈象時虛時實,亂得十分古怪,再仔細看,發現他的脖子上、耳后、手臂中、腰間等部位均插著銀針,原來他已經為自己施針。
本來就已經在自我調理中,卻因陰息風要上前搶走白晚,以至于他動了真氣,如今真氣反噬反倒更不好了。
這讓陰息風更加覺得古怪了,白墨要是在意白晚,不至于對她不聞不問,可若是不在意,又怎么會這個樣子,他為何總有前后矛盾之舉?
過了片刻,白墨微微好了一些,才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白晚放下。
白墨道:“我看你是她的……朋友,危急時候居然不離不棄,也算難得,故而也將你帶了出來,只不過,有些問題不該你來問,我也不會回答。”
這是提醒他對他有救命之恩么?陰息風沒有說話,只冷眼看著他。
“我此次不愿為自己強辯,我只說我愿意說的,其中有些事你和她未必知情,便如這王敬……并非你們能對付的,不過有一點我倒是奇怪,為何你要不顧性命的幫她?”白墨問道。
陰息風想了想,半晌才道:“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當年白晚和陰息風皆是黑道中叱咤江湖的人物,尤其是陰息風,號稱黑道無冕之王,統管七百武林豪杰,坐擁三幫四寨二島一樓,是何等意氣風發的人物,可是他一手創立的基業全部毀于號稱“神捕世家”的溫家手中。
溫正陽將他逐出中原,逼得他龜縮關外,成了溫正陽仕途上絢爛的一筆,這筆仇恨他日思夜報,后來他設計小溫候強攻君魔寨,殺小溫侯固然是為了白晚報仇,同時也為他自己雪恨。可是他的恨,并非只殺小溫侯一人就能排解的。
小溫侯死后第三年,白晚從臨安地牢逃回君魔寨向他求救,養好傷后又盜走了他的機關手與易容針,他惱她不告而別,一再的對他無情無義,可追查她的下落之時又察覺她有覆仇大計,這時正好遇上了黑山寨的劉白鳳向他投奔,他花言巧語的騙劉白鳳擄走了易容成“阮紅嬌”的白晚,用溫簡的性命逼迫白晚跟他結盟,共同對付溫家。
所以,他對白墨的回答也沒有錯,他和白晚的確同仇敵愾,只不過僅僅如此,他會在臨死關頭不惜性命的對白晚不離不棄嗎?
顯然,又不僅僅如此了。
白墨嘆著搖了搖頭,他雖不善與人交流,可也不是不通人事的傻子,只是沒想到白晚身邊已經有一個如此強勢的愛慕者了。
陰息風這樣說是顧忌白墨是白晚的生父,在他面前承認自己對白晚有情,豈不是落人下風,何況白墨這個生父當的極不稱職,他和白晚已有許多年未曾見面,若白晚醒來知道自己生父不止好好,還當上的大國師,一怒之下不定從今以后決定與他斷絕關系呢。
他這樣想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剛剛一出竹林的時候,他看到白墨懷抱白晚,不自覺的突然生出了一種極怪異的感覺……現在他終于想起了自己為何會覺得怪異了!因為……
他,他是她的生父啊,他為什么會用那樣的目光看她?那根本不是一個父親看待女兒的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口味可以更重一點么?
大家會不會無法接受?覺得十分惡心?如果意見很大的話,我會修改的。。。好吧,其實我說謊了,我不會修改,大綱定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了。
我能說白墨趕走白晚的原因根本跟她以為的不一樣么?
還有,白墨不肯說的那些事,后面幾章會慢慢揭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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