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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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越附近有一家面館十分不錯,雖然程司菱和江昭景到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飯點,人卻依然不少。
“兩碗番茄雞蛋面。”
程司菱按照之前的習(xí)慣點,江昭景也沒有提出異議。
兩人選了靠窗的位置,窗外是滿街高大的法國梧桐,陽光穿過,樹影斑駁。都說法國梧桐象征著愛情,程司菱倒是沒看出來它和愛情有什么關(guān)系,倒是作為行道樹,十分不錯。
熱騰騰的湯面被端了上來,程司菱隨手拿起一雙干凈的筷子,將兩碗面裏的蔥花撥了出來。做完這一切,她才像是后知后覺地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悻悻。
將其中一碗湯面推到江昭景面前后,她才開口:“今天謝謝你了。”
“有什么好道謝的。”江昭景看著她,神情溫柔,“都是我自愿為你做的。”
“從過去到現(xiàn)在都是。”
他和程司菱,嚴(yán)格來說并不適合在一起。他們之間的口味差異很大,但是他愿意改。她喜歡吃番茄雞蛋面,他陪著她吃,她不喜歡蔥花,他也可以不吃。
只要有一方會妥協(xié),其實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那么難。
“可是你這樣會很累吧?”
這話讓江昭景心中警鈴大作。事實上,如果不是今天情況緊急,他又提前放出了小貂打頭陣,按照之前的情況,程司菱怕是還不會理他。
現(xiàn)在她問他是不是很累,簡直就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是我配不上你”的翻版。
“你想說什么?”江昭景一雙桃花眼微瞇,連眼角的淚痣都顯得危險了起來,“過河拆橋?”
“不是過河拆橋。”程司菱強壓下心中的不適,假裝語氣輕快地開口,“我只是想說,你有沒有試過去看看別的女孩,也許他們會比我更適合你。”
見江昭景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她才繼續(xù)說:“我們之間永遠有一個過不去的矛盾,可是你到外面去看看,你會發(fā)現(xiàn)她們都比我更好,有和你更相近的口味,不會像我一樣倔強,也不會硬生生拖了你那么久……”
“你說這么多,有什么意思呢?”江昭景雙手交迭,“你不過是想借著這些似是而非的話來逼我就范。”
她在他們的關(guān)系之間設(shè)立了一個屏障。而打開這個屏障,唯一的方法是對她的事業(yè)給予全力的支持。
她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在逼迫他。
“你說的沒錯。”程司菱知道自己的行為差不多就是這樣,她舍不得江昭景,也不想放棄敘利亞。不管是之前的分手也好、冷戰(zhàn)也好,她想要的,是他進入她的陣營。
“我知道自己卑鄙。”再次開口的時候,她只覺得心上像被針扎一樣,“我舍不得你,所以拖著你,在我們真的完全決裂之前,不放過任何一種逼你妥協(xié)的可能。”
“從我們認識起,你就一直在妥協(xié)。愛上我這樣的人,對你而言,實在是太不幸了,世上有那么多好女孩……”
“程司菱。”江昭景的語氣有些冷,他很少這樣喊她全名的,“我當(dāng)然知道這世上有很多好女孩,他們不僅比你更好,還比你漂亮。”
程司菱原本安靜地聽著,直到江昭景說“比你漂亮”。開玩笑,她程司菱靚絕南城,比她好的怎么可能還比她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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