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舟想要表現出對2號機格外在意的樣子,誘騙自己坐到2號機前去。
可笑的是,南舟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伎倆已經被人識破,還是頂著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和2號機死磕,仿佛“斗轉”賭場現在立即倒塌,也不能動搖他半分的心智。
滿打滿算,他輪番對著這3臺推幣機,已經有足足13個小時有余。
變化的只有機臺的號數,不變的是那霓虹流彩的光。
他的眼睛已經干凈透明到了毫無內容的程度,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層薄薄的光影,像是入定的僧人。
三點鐘,正是“斗轉”賭場開業的時候。
昨天的大敗,讓大家原本對“如夢”寄予的一點希望全數破滅。
“如夢”原先擬定好的計劃實際上已經破產。
倘若他們占優,或是雙方的比分勉強持平,正常玩家或許還會因為對“立方舟”的懷疑而主動參與到這場賭局中,幫“如夢”一二。
但陡然拉開的差距,給了這些人當頭一擊大棒,一個個的都蔫了下去,不再打算平白獻身來填這方無底洞。
若是自己此時和南舟還是戰勢膠著,戴學林恐怕還會為此心焦一番。
現在,他占了優勢,且是大大地占了優勢。
他不在乎了,甚至愉快得想叫出聲來。
什么叫絕地翻盤!
什么叫自尋死路!
心態好起來了后,他感覺自己運勢也緊跟著好了起來。
籌碼一點點被從邊緣推下來,落在合金的籌桶內,又落到他的耳里,是世上最悅耳的奏鳴曲。
戴學林賭得起興,痛快淋漓到出了一身大汗,又在空調房里慢慢干燥,冰涼的,熨帖在
他遭逢兩次大沖擊,這是第一次從賭博中獲得樂趣。
這一點甜頭,甚至讓他忘記了,自己巨大的投入,和他收獲的那寥寥幾百枚幣相比,完全是泥牛入海。
推幣機就是一處徹頭徹尾的無底深淵。
可那又有什么要緊呢?
南舟親自定下的規則,就是誰最終拿到的籌碼多,誰就能贏下本金的5倍!
只要能勝過南舟,他就開心,就歡喜!
他晃了晃空蕩蕩的籌桶,炫耀一樣向旁側平伸出去,幾乎要碰到南舟的胳膊。
戴學林志得意滿,整個人飄飄然得幾乎要飛起來:“哥,再給我兌一點籌碼來!”
因為心情放松,他甚至愿意在游戲的間隙對南舟搭上兩句話。
他態度散漫道:“你就這么喜歡這臺機器啊?”
出乎他意料的是,南舟給予了他回應:“嗯。”
戴學林覺得有趣,索性把這場對話繼續了下去:“為什么?”
南舟答:“因為這臺機器最好。”
戴學林輕輕嗤了一聲:“那最開始為什么不用啊?”
南舟不錯眼地盯著他的屏幕,含糊道:“唔,怕你發現它很好。”
……到現在還在演!
戴學林從這番對話里品出了一點垂死掙扎的意味來。
像推幣機這種機器,上手玩上幾個小時,哪怕不能摸透其中所有的巧思,也能把里面的門道找出個七七八八。
他看得出來,南舟自從上了這臺機器,這臺機子就開始瘋狂吞吃他的籌碼,卻只肯吐出少少的回報,明擺著是賠本的買賣。
他帶著嘲諷說:“那你可千萬守好了,別把這臺機子讓給任何人啊。”
南舟說:“你說得對。”
戴學林只是隨便說說,告知南舟他的計劃不中用了。
誰想南舟像是真跟這臺2號機較上勁兒了,寸步不離,不惜大把大把投入籌碼,甚至到了有點瘋魔的地步。
他比剛才的自己更加不管不顧,一口氣投入的籌碼數越來越多。
起初是100枚,然后是200枚,300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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