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沒帶刀,沒用槍,用著最粗糙最簡便的殺人方法,輕而易舉地奪走了這名核心npc的性命。
就算是某個應召而來的魔鬼干的,這樣的殺人手法,也實在是太潦草了些。
南舟定定望著床上雙目微闔的尸身。
少頃,他起身向外走去。
江舫知道他要去哪里。
早一刻找到華偲偲,他就多一分的生還機會。
按理說,這種時候他們不應該分開行動。
但以南舟的武力值來說,這一條規矩并不成立。
他并沒有別的叮囑要對南舟講,只輕聲說:“……小心。”
南舟:“知道。”
江舫又強調了一遍:“我說的不僅是遇到怪物。如果遇見華偲偲,也要小心。”
南舟垂下眼睛:“……知道。”
他明白江舫在說什么。
在他們眼耳之下悄無聲息地帶走華偲偲,其實毫無意義。
就像殺死基思一樣,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一起殺掉,明明是更簡單的事情,不是嗎?
房間內外的人,雖然都保持了沉默,但大家心中都有了一個共同的認知。
華偲偲,有可能已經被奪舍了。
甚至殺死基思的人,就是他。
對于江舫的提醒,南舟平靜地點頭:“記住了,我會盡力救他的。”
留下這句話,他的身影在門口一閃,已然消失。
江舫的后半句話,在南舟走后,才輕聲道出口來:“……我的意思是,你要照顧好自己。”
話已出口,他也覺得自己可笑。
江舫從來是冷情自私的。
雖然這些隊員喊自己一聲老大,然而一旦出事,江舫只關心南舟的安危,南舟則比自己更在乎他們的生死。
他搖了搖頭,再次把目光轉向了床上的尸身。
基思牧師的面部肌肉僵硬,牙齒咬得很死。
江舫翻開他的眼皮,和那已經失去焦距的一雙死人眼睛進行了一番對視。
片刻之后,他臉色微微起了變化。
他從那雙眼睛中,輕易地讀出了混合著痛楚的訝異。
人突遭驚變,橫死當場,眼里有驚訝是再正常不過的。
但是,在這樣的驚愕中死去的人,雙眼不可能這樣穩穩地閉合上!
江舫俯下身,細細找尋,果然找到了另外幾處證據:
——在基思牧師的額角鬢發處和雙掌關節處,都蹭上了一星半點的血跡。
……就好像有一雙沾染著鮮血的手,在基思死后,幫助驚痛難言的他合上了他的眼睛。
江舫重新將目光投向了他胸口的致命傷處。
這樣的傷勢,并不能達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如果基思的意志稍稍堅定一點的話,如果基思想的話,他是可以留下一些有價值的、關于兇手的訊息的。
但是他沒有。
這也就意味著,那始作俑者一直在床邊,注視著床上的基思牧師掙扎,甚至……會溫柔地握住他抵在床頭的雙手,阻止他留下什么用來給他們提示的痕跡。
直到他斷氣。
直到他死不瞑目。
而那人替他掩好眼皮,好整以暇,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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