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

真是個白癡！

管朗道：“是！”

炎珝自言自語道：“奇怪，是什么人把這個地方封住了？而這個人卻面帶微笑似乎十分愉悅的死在這裏？管朗兄，你看他死了多久了？”

管朗雙眉微蹙，沈吟著搖頭道：“說不好，至少幾十萬年了?！?

瑤姬卻道：“這個樣貌，不像是仙界之人！可是這裏卻像仙界！炎珝、始影，這裏水波不侵，像不像你們的深海王宮？”

炎珝扇子在手上一拍道：“還真是像，難道這裏曾是哪一支水族的王宮？看這大殿，的確是像迎接四方朝拜的樣子！這么說來，這裏應該不止這個大殿，應該還有后殿，咱們去看看還有沒有！”

我拉拉管朗的衣袖道：“你瞧他身邊有一個什么東西？”

那人端坐在金光閃閃雕鏤著鳳紋的椅子上，身旁放著一個圓圓的類似卷軸的東西。

管朗小心的在手上凝成一道藍色光芒將它托起，放到空中，看了半日，外層并未找到字跡，也未扎到任何開口的地方。管朗劃開一道口子，這個卷軸立即向兩邊展開來，上面還真的有一些符號刻畫！

似乎卷軸很長，管朗便將它攤開輕輕放在闊大的臺階上。待探頭一看，卻發現一個字都不認識！

說它是字，是因為排列整齊，線條描畫非常工整，甚至看起來非常美妙，這定是這個人曾經用過的文字。抬頭處還有幾個大字，像是標題，在記憶中搜尋，似乎是看到過類似的字，是上古遺存，因留下的文字鮮少，我也是曾經看到過一些，還費盡心思破解過，能斷斷續續解讀一些遺存文字。

“這好像是上古文字，難道是女媧娘娘補天之前的遺留？”

“影妹，連這你也認得？上面說什么？”

瑤姬也道：“的確像是，始影你認識嗎？”

“以前看到過幾本上古遺留的書，我倒是費過一些神思，可也不知道對不對，何況這些文字，我許多都是第一次見！”

“那這樣，你看這個標題，還有下面的十行字，我們分頭破解這十行字，看看意思是否接近。”

當初管朗身份成疑，我卻一直也沒懷疑過，可瑤姬的身份，我一開始就不知道，到現在也是一團霧水！

炎珝忙道：“極好極好，你們在這慢慢破解，管朗兄，我們去探訪一下別處如何？”

管朗凝神片刻，才與炎珝一起離開。我與瑤姬埋首看著這幾排文字，距離稍遠不太能看得清晰，瑤姬干脆趴在地上，這個舉動，真是十分對我味口！

于是我也趴著了！

“瑤姬，你也見過上古文字嗎？”

“認識幾個，也和你一樣，不知是否準確。哎，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愛得要死要活的，非要相敬如冰，冰冷的冰！”

瑤姬用肩膀碰了碰我，眼神充滿了探尋，卻沒有嘲弄！

“他只想要我在任何時候，都安心適意的生活，那我就讓他放心，如此而已！瑤姬你呢，你愛過什么人嗎？或者有沒有很想親近一個人，卻因為一些原因，不能親近？”

瑤姬眼中忽然現出一絲落寞，眼中有霧升起。

“有過……可是我……我當時以為在他眼裏，我不如他的修為重要，不如他的野心重要……”

瑤姬竟也有黯然神傷的時候，心中微微一嘆！

“有時候我們看到的，未必是全部的真相。若是你們之間還有情義，別放棄！”

瑤姬自嘲的一笑，眼角的濕潤已然了無痕跡。

“……這么幾千年來，我放縱任性，恣意的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瀟灑，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有時候錯過，可能就是永遠的錯過！”

“可你還沒放下！”

瑤姬搖搖頭，明媚一笑道：“也許……還是看這些字吧！”

人的情感真的是覆雜又奇妙，有時候覺得明明就是一句話的事，然而即便耗盡心力，費時良久，也未必能順利。可若是在恰當是時機，也許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瑤姬用她黑色的劍尖在空中寫出了十行黑色的字，我也用出云劍在旁邊寫了十行淡藍色的字。

只聽炎珝的聲音十分歡快的道：

“哇，原來兩位是仙界大才，在下真是失禮了！”

瑤姬笑道：“那趕緊行禮呀！”

炎珝夸張的做了一個揖，瑤姬悄對我道：“其實炎珝也不錯，你怎么沒看上？”

我也悄道：“那你怎么也沒看上？”

瑤姬嘴角一揚，眼尾微斜，一念道：

“人家又沒看上我！不過我覺得炎珝好慘，搞得我都想給他做媒了！”

“他今天才說我不分男女都想塞給他，你若也做媒，就得一擊即中，要不然他又要去騷擾我哥哥了！”

瑤姬神情十分驚訝，臉頰微動，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嘲笑？

“額……騷擾你哥哥，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炎珝幾乎和我哥哥形影不離。就連云襄都曾十分苦惱的跟我說：無瑕和炎珝同行同止，若是遇見找無瑕的小仙女呢，炎珝就折扇一橫擋住人道：‘無瑕兄已被我預約，今日明日后日，霜月、寒月、梅月以及風花雪月，都沒有空了！你要預約，先讓我登記在冊，等候通知！’若是遇見找炎珝的小仙女呢，無瑕就彬彬有禮道：‘我與炎珝兄相約小酌，還望仙子原諒！’若小仙女接著問小酌之后呢，無瑕便慢悠悠答：‘品茶、賞月、觀花、看雪、吟詩……’瑤姬你說，是不是耽誤我哥哥娶妻生子？他要斷袖就斷袖，南冥左右有十幾個王子，我北冥可只有我哥哥一個！”

瑤姬掩面一笑，看起來十分歡悅，感覺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這畫面真是……你說的極是，極是！”

炎珝立時不滿：“你們兩個又在編排我什么？影妹，怎么幫著外人編排我？”

“哦，可你也不是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