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還沒有說什么,夢琪便解釋道:“我本不是尋來山上的,我家中意外生了火災,寒之公子將我帶回來,閣主憐我無處可去才愿意收我的。”夢琪話音剛落,元生便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許久不見辛長老,也該去拜訪一下。”
“那就麻煩公子了。”男子向元生行了一禮,轉身進屋取了一塊不知是什么材質的令牌遞給夢琪,元生見著也便回一禮道:“那我們先走了。”男子點點頭又施了一禮。
元生領著夢琪沒有廢什么功夫就又回到了出云堂,元生給辛煜城問了安便離開了,而夢琪拿了出云令,辛煜城也自然將她收入門下。
一晃便過去了四年時間。
最開始的時候,夢琪花了兩個月背完了長歌門要求門下弟子背誦的所有篇目,作為曾經的文科生,夢琪最不怕的就是背書了。而后在習武中,夢琪的進步也是飛速的,辛煜城也暗自慶幸當初沒有錯過夢琪這樣的好苗子。
寒之幫著舉行了當年的大選之后便下山投軍去了,總有書信送來山上卻不見人回來。靜辰出師后選擇留在長歌門,現下已經出門歷練去了。今年又正好是紫瑤出師的年份,辛煜城叫了夢琪問她的打算,夢琪表示要留在長歌門。
夢琪比紫瑤拜師晚了近兩年,卻因著刻苦,能和紫瑤同時出師。在夢琪之后收的弟子瑤雪就遠不如夢琪了,而后又招收的男弟子也才學了些皮毛,尚不堪重任。
近幾日,門派又忙著大選的事宜。辛煜城特地叮囑了夢琪,讓她不要再去映月潭練功,先幫著處理大選的事情。幾個月前安排張羅的名劍大會也在縈紆閣舉辦,門下的弟子都忙著手頭上的活計,靜辰已經在外奔波一個多月了。
張貼招新告示的事情本是安排給夢琪的,但元生正巧無事可做,硬是要護送夢琪下山。碧血閣主也就將些采辦清單一并給了,讓幫著買回來。
自四年前遇到夢琪后,元生就常往縈紆閣跑,可惜夢琪一直忙著練功不能體會他的心意。元生也不是很著急,畢竟夢琪現下也不過才十一歲而已。
兩人剛下山就遇上了幾年不曾見過的寒之,問了才知道,寒之在軍營中結識了隱姓埋名的六皇子,六皇子回京城后,寒之也跟著做了皇子府的侍衛總長。今年好不容易跟六皇子請了假,可惜還是無法留在長歌門過年——年后二十,六皇子要迎娶皇子妃,也少不得人盯著。
夢琪自然點點頭,連忙去安排張貼告示的事情,長歌門下的商號遍布全國,連鄰國都有滲入,這招新的告示自然由商號的人張貼最為省力。夢琪離開后,寒之才問元生道:“你還沒告訴她?”
元生看了寒之一眼,問:“有這么明顯?”寒之點點頭,煞有其事道:“我可從來沒聽說元生公子有那么樂于助人。”
元生沒好氣地撇了寒之一眼,道:“我也沒聽說過你寒之公子如此多話。”說著又塞給寒之一張清單,道:“反正你要回來,正好幫我采辦些東西,天黑前在這兒集合上山。”
三個極有辦事效率的人不過半天就完成了下山來的任務,自然趕著回去。元生本想先送夢琪回去,可惜旁邊還有個寒之,元生也就回碧血閣去向閣主回復了。寒之也沒有多話地向夢琪提起元生的感情。
紫瑤本是候在門前等夢琪回來,遠遠看見騎馬過來的兩人,不禁揉了揉眼睛。那個在馬上的男子真的是四年未見的大師兄。誰能知道,她從第一眼見到這個寒如冰的男子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他。就算和他朝夕相處僅三年時間,也亦無怨矣。
寒之見著紫瑤也是歡喜的,只是又很快隱沒了眸子中的色彩。本來他是想挑紫瑤出師之際再回來的,可惜那時候皇子府也正是忙碌,他也只好現在回來幾日,看看紫瑤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去皇城。有寒之幫忙,夢琪一下子就清閑不少,也騰出不少時間練功。
寒之只呆了半個月,在名劍大會開始的前一天離開了長歌門。名劍大會結束后,又是忙著招新,而后便是新年。過了新年,才是夢琪和紫瑤的出師禮。這時的紫瑤已經不想再去皇城了,她從來都沒有遠離過門派,此時也不敢。
辛煜城領著紫瑤和夢琪到縈紆閣里,讓紫瑤和夢琪兩人挑選趁手的劍作為出師的禮物。只是夢琪轉了一圈,都不見稱心的,也就隨便選了一柄。而后,辛煜城又將兩人送進了三十六洞天去取心法。所謂的三十六洞天,便是山上原有的洞穴,只有兩重,每重分了六個岔路,算下便是三十六個分支,盡頭各有不同的風致,也各有不同的寶物。
長歌門奉行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門下各閣主座下的弟子出師之際,都有機會進這三十六洞天去游歷一番,又可隨緣帶出來一件寶物,因此,長歌門有著其他江湖門派無法比擬的優勢。
夢琪比紫瑤遲進去一個時辰,為的便是讓兩人都有自主選擇的機會。沒走多久夢琪就遇上了那六條岔路,猶豫了一小會兒后,夢琪便選了最右邊的那個洞鉆了進去,只是走一小段路,便遇到一個寬敞的大廳,正中央的臺子上放著顆夜明珠,整個大廳都被照亮著。
另一邊,又是六個洞口。
夢琪本也想著隨便選上一個就是了,還不等她有所動作,便有一個山洞亮起了耀眼的白光,比大廳里的夜明珠還要亮上幾分。夢琪心思一動,便鉆進那個亮著光的山洞里去,這山洞比不得之前走過的兩段路,甚是漫長,好容易到了盡頭,便是為眼前的景色贊嘆了。
天空是極其漂亮的湛藍色,卻沒有一絲云彩,西邊的月亮還沒來得及落下,東邊就已經升起了太陽。遠處的風景有薄霧遮擋,不能看的真切;近處卻是鮮花鋪地,蝶舞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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