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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夢（1 / 3）

殘夢

又一年后。

港口黑手黨琉璃裝潢的連廊兩端，迎面走來兩名19歲的青年。

橘頭發(fā)的青年老遠就看見了對方，在二人相距十英尺左右的地方，他摘下禮帽，單膝跪地行禮道：

“參見首領。”

太宰微微仰起頭來，彎起眼睛滿意地俯視著中也脖子上昨晚被他留下的紅痕，微笑著說：“請起。”

中也扶著帽檐站起身。

這時他才關註到了太宰身邊帶著的那個臟兮兮的小孩。那小孩抱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娃娃，和太宰一樣雙手臂上纏著繃帶，頭發(fā)一半是和太宰一樣的純黑色、一半是純白色，那雙瞳孔中還有兩個不一樣的圖形。那孩子的外表不僅和太宰一樣邋遢，而且散發(fā)著某種怪異的感覺。

陌生小孩上前一步，把食指放在下唇上，抬著頭問：“你就是‘中也’嗎？”

太宰把這個孩子拉回身后，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首領，這是誰？”中也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問道。

太宰依然沒有答話，只是停下了腳步。

“這孩子是誰？”中也重覆了一遍，語氣中帶著難以察覺的緊繃。

被太宰帶著的小孩察覺到了二人劍拔弩張的氣場，開始哇哇大哭，不停地用綁著繃帶的手臂撞擊太宰。

中也忍無可忍，調(diào)頭回去一把抓起太宰的衣領，怒不可遏道：“死青花魚，你以為自己為什么能走到今天坐上這個首領的位置？都是我按你的記事......計劃一點一點做出來的！現(xiàn)在跟我擺什么譜？”

太宰臉色一沈。

“咳......”中也在首領的威壓下，頓時遍體生寒。

太宰輕松地拿開了中也的手，理了理衣領，回答道：“從醫(yī)院撿回來的小病秧子。是男是女還不知道，只是他的異能很有用處，作為一次性的港口黑手黨基層人員大有裨益。真名是‘夢野久作’，中也可以叫他q哦。”

“q，”中也一把抓住夢野久作的手腕，“跟我走。”

夢野久作吱吱地笑了起來，開心道：“中也大哥哥，是要和久作玩嗎？”

中也搖了搖頭，回答他說：“進了港口黑手黨你就別想玩了。太宰那家伙根本不會帶孩子，從現(xiàn)在起我來接管你的任務，需要出外勤的時候由我、或者新干部大佐來安排！聽見了沒，首領？”

太宰一言不發(fā)。

中也回過頭去，太宰剛在戰(zhàn)力的瓷磚上方，空空蕩蕩。

只有陽光透過彩色的琉璃，照在地上形成五彩斑斕的花漾。

“首領......？”

噠、噠、噠。腳步聲在靠近。

“——哦呀，中也君。”

聽見熟悉的嗓音，中也只覺得脊髓被通了高壓電。

他轉(zhuǎn)過頭去。

——森鷗外一身白大褂，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中也君，好久不見吶。叫我有什么事嗎？”

“森......首領......”中也難以置信道，“森鷗外？怎么可能，森鷗外不是死了嗎？現(xiàn)在的首領是太宰啊！可惡，太宰那混蛋人呢？”

森鷗外一邊詭異地笑著，一邊惋惜道：“真可惜啊，原本我是想讓中也君擔任港口黑手黨的繼承人的哦。雖然太宰君是個神算子，但給你‘銀之手諭’調(diào)查太宰君謀反之事的那一刻，我甚至為中也君做好了除掉他的打算了呢。”

“別開玩笑了。我怎么會舍棄他？”

“果然啊，中也君在信任我和太宰之間選擇了太宰。在地牢，中也君開著異能，受到的明明全部都是皮外傷吧？就是因為你在地牢縱容太宰的訊問才導致了我的死亡啊。中也君，你十五歲的時候加入港口黑手黨時，發(fā)誓對我效忠的話難道都是假的嗎？”

中也一把將夢野久作推向自己的身后，站直了身體問：“你究竟是誰？不，你究竟，是什么！”

“中也。”

太宰不悅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后響起。

“太宰......”中也回過頭去，太宰不知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在了原地，黑色風衣的下擺及踝，紅圍巾無精打采地垂在胸前，中也顧不上腦海中的混亂，連忙道，“首領！您剛剛?cè)ツ难Y了？”

“你在和誰說話？”

“森鷗外啊。”

太宰的眼皮耷拉著，遮擋了上半副眼珠子。他像厲鬼似地走到了森鷗外面前，用與之平齊的視線回應道：“我替中也回答吧。現(xiàn)在，我才是能給中也下命令的首領。中也在四年前，也正是為了我才進入的港口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