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洞房花燭

顧家送聘禮那天，桃花塢前所未有的熱鬧，顧家送了滿滿三車的聘禮，給李家賺取了面子。所有人看李楠的眼神都變了，沒有人在記得顧清和是個傻子。

在那之后直到成婚那一天，李楠在家可以說是舉足輕重的地位，一家恭恭敬敬的把他當成祖宗供著，生怕他在沒有出嫁前發生意外，這樣這筆天降的意外之財就沒有了。

其實慕席成婚的時候，徐家也送來的豐厚的彩禮，但最后慕席都帶了回去，一分也不留給李家。那天李楠見到了另一面的慕席，一個人舌戰群儒，平日的溫潤消失殆盡。

但他不一樣，他是李家人，慕席不是。慕席可以把聘禮全數帶回去，他不可以。

雖然李楠并不覺得顧家會缺這點彩禮，但他也不想給李家太多，讓自己太寒酸進顧家，最后他留一半彩禮在李家。

清晨，空氣還沾一層霧蒙蒙的水汽，李家大院就熱鬧了起來，今天是李楠的出嫁的日子。雖然當初這樁婚事鬧得很不愉快，當李家還是給了他該有的面子。

李楠早早就起來梳妝打扮，穿上了顧家送來了婚服，坐在妝臺前等新郎官來接親，合上的門被推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雖然不愿，但他還是開口叫了一聲，“爹。”

李德點了點頭，遞上了手中拿的東西,平靜的說道：“這個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今天你大婚我把它給你了。”

李楠聽到是父親給的東西，原本還猶豫著，立刻接了過來，打開看，是枚玉佩。

這玉整體通透有光澤，是一塊好玉，只是李楠想不通，他父親一個農家孤兒哪來這么好的玉，這玉少說也要幾百兩吧。

李楠有些疑惑的看著李德，李德沒有回應他的疑惑，而是語氣深長的和他說，以后在別人家安分恭敬，切莫像在家裏之類的話，李楠靜靜的聽著，李德說完便一直盯著他看，像是在記住他的模樣，又像是在透過他看其他人。

李楠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懂李德為什么突然對他說些，難道終于想起了他是他的兒子，早干嘛去了。

門外有人喊一句，新郎官來啦！

李德為他蓋上了蓋頭，打開門讓接親的媒人進來。

“新郎官我們走了！”媒人扶著他，上了花轎，李楠聽見邊上的議論，大概是新郎官氣宇非凡，好看之類的詞。

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圍著村子繞了一周，最后停在了顧家大院前。

李楠感覺轎子被放了下來，媒人說一句，踢轎門請新人下轎，他聽到了踢轎門的聲音很輕，正不知所措之時，紅蓋頭底下伸進來了一只手，這手修長白皙，骨節明顯，上面沒有繭子，一看就是沒干過活的手。

緩緩的伸出握著蘋果的右手，在碰到那手時縮了一下，卻很快被握緊，這時他才感到緊張，真的要成婚了，真的要嫁給眼前的這個人嗎？

沒有給他猶豫的時間，一路渾渾噩噩進了洞房，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在婚床上了。

新房裏只剩他和兩個侍人，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餓得難受，肚子發出了一聲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婚房裏顯得格外的大聲，紅蓋頭下的臉燒的通紅，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吱呀”一聲，有人進來了。

李楠看見一雙鞋子出現在床底下，下一秒眼前的紅色被猛地掀開了，“啊”他下意識伸手去捂住。

“楠楠，你餓了嗎？”

李楠現實環視一圈，見只有他和顧清和兩個人了才放松直著的背，扭了扭脖子，聳了聳肩膀，等整個人沒這僵硬了才註意到眼前的顧清和。

發上帶著玉冠，身穿大紅婚袍，倏地他明白了為什么那些人這樣說，確實是。

看的李楠忘記了眼前人是個傻子，真以為自己嫁給一個青年才俊的公子。

“楠楠？”顧清和臉上帶著笑，伸手在李楠眼前晃了晃。

李楠拍掉了他的手，嫌棄道：“顧清和，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笑。”

“啊，問什么？”問得很傻氣。

李楠也懶得回答他，話題一轉，“我餓了。”

顧清和得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把李楠從床上拉到外間，按做椅子，桌子上有兩個托盤，一個放了兩半葫蘆，另一個是一盤面。

“楠楠，這是我讓大嬸給做的陽春面，你快吃。”顧清和坐在李楠，眨巴著那雙天真的大眼睛。

李楠在他期待眼神下艱難的動筷。

突然，他想到新婚之夜，這個傻子也該不知道怎么做吧。

放緩手上的動作，試探性問道：“顧清和，你知道怎么洞房嗎？”

“知道啊，大力已經和我說過了。楠楠你吃飽了嗎？”

“啊，哦吃飽了。”李楠有點晃神。

“那我們來喝合巹酒吧。”顧清和雙手捧著其中一半葫蘆給他，李楠心不在焉的接過，就這樣稀裏糊涂的喝下了。

再會過神來，已經做到床上了，顧清和站在屏風前拖得只剩裏衣。

回身看見李楠還穿著整齊坐在床上，疑狐問：“楠楠，你怎么不脫衣服啊？”后又嬉笑問道，“要我幫你脫嗎？”說著就要上手。

有時侍女姐姐也會幫他脫衣服，難道楠楠在等自己幫他嗎？

“不，不用，我自己來。”李楠被嚇得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后退了幾步，退到屏風處。手上的動作歇歇停停，肌膚就這么幾件總有脫完的時候。

轉身看見顧清和人躺在床上註視著自己，汲這鞋在床邊坐了一會，就算自己沒有回頭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第一次李楠覺得夜裏的燭光太亮了，讓人無所適從，

“楠楠，你不睡覺嗎？”顧清和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他躺在床的裏側，留著外側的位置，李楠只要把稍稍挪一下屁股就剛剛合適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