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會帶來太多未知。
陸俊彥翻了個白眼：“我希望我爸爸是奧特曼那樣的英雄，只有那樣的爸爸才能當我的爸爸。”
陸恒遠定定看他一眼。
最后壓力給到了楚夭夭這邊。
陸恒遠語氣溫和了些：“夭夭想要怎樣的爸爸？”
她無視系統在腦袋裏說的“溫柔、和善、儒雅”等等詞匯，滿眼放光地說：“我希望爸爸能和我一起出去玩，能一起去游樂園，一起去滑雪，一起去抓蝴蝶，還能來參加夭夭的幼兒園運動會，希望爸爸能給夭夭買漂亮的小裙子，還有玩具，還希望爸爸能和夭夭一起做手工，夭夭會做好多手工，夭夭會教爸爸……”
毫無疑問，楚夭夭開啟了叭叭叭模式。
系統想哭：【寶寶，你一條都沒有說到點子上，和善才是重點啊，而且這么多要求，真的不會把大反派惹煩嗎？】
楚夭夭一口氣說完后，猛地端起自己的寶寶水壺吸了一口，大聲道：“就這些啦。”
客廳裏聽她說話的三人眼裏都不由自主帶了點笑意。
陸俊彥大聲道：“我記住啦，以后我陪你去！”
楚夭夭猛地點頭：“哥哥們一起！”
陸恒遠又看了三個孩子一眼。
“夭夭去睡覺吧，俊彥帶她上去，然后去寫作業。”
陸佑文挑了挑眉。
陸俊彥早就忍不住了，麻溜地帶著楚夭夭和作業滾。
客廳裏只剩下陸恒遠和陸佑文，兩人一人占據一個方向，像是一種無形的對峙。
陸佑文對峙了一會兒就垂下眼去，不再和陸恒遠對峙。
“為什么不敢看我？”
一片靜默。
“看來你也知道，那些沒有具體要求的甲方才是最難應對的。”
陸佑文抿緊唇。
“他們總是有意見，卻又不給出指導方向，就看著乙方在那裏瞎忙活。”
陸佑文垂下頭。
“你應該知道，這是最可能的轉機了，審時度勢你一直不差。”
陸恒遠上了樓。
陸佑文忽然有些心慌，他下意識想找曾經一直拿在手裏的《西方經濟學》，最后卻發現書在書房裏，而書房在五樓。
他起身上樓，然而等回到書房時，一眼看見的卻是兩個拿著鐵鏟的小人，他幾乎下意識露出一個笑。
小人擺在書桌上最顯眼的位置，他學習累了時一眼就能看見它。
他在今天放下了那本書，因為有些錯誤，不值得被原諒。
那些連時光都無法磨滅的傷痕，永遠存在于他的心上。
就像陸恒遠和陸天正心存芥蒂一樣，他現在處于弱勢一方，只是因為他的翅膀還不夠硬。
陸佑文另外寫了一張計劃表。
六樓，陸恒遠將楚夭夭的要求一點點謄寫到筆記本上，等墻上時鐘轉過十一點，他看了眼書房門，摘下眼鏡，用布擦了擦。
他大概知道長子的選擇了。
他沒有讓他失望，沒有點硬骨氣，以后怎么能擔起陸氏？
陸恒遠知道陸家的教育有些問題，但他自己是在被孤立的環境下長大，出于能更好延續陸氏的想法，他對長子也是這樣的教育方式，事實證明，不出意外的話，陸家的下一代掌門人依舊是匹兇猛的孤狼。
如果陸佑文今天低頭了，那估計他就要用別的方法來刺激陸俊彥了。
窗戶上倒映出陸恒遠的影子，是灰色的人形。
第二天楚夭夭一直起不來，她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不想起床。
張姨幫她穿衣服：“夭夭小姐啊，秋季少爺都等在你房間門口了，你乖乖的，好嗎？”
楚夭夭揉了揉眼睛，打了大大一個哈欠：“好。”
穿好衣服后她迷迷蒙蒙走出去，眼睛還是瞇著的：“秋季，牽牽。”
秋季面無表情：“你睡蒙了。”
“昂？是嗎？”楚夭夭揉揉眼睛：“夭夭還想睡覺。”
她走得搖搖晃晃，小腦袋一點一點，下一刻沒站穩，猛地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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