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
“嗯，我讓你看一看，巫家豢養(yǎng)的鳥，都是用來做什么的?！毙『痰脑捳Z似淡淡的嘆息。
風吹開了窗戶，彩羽小雀恰好從窗外飛過，屋檐上的鬼鷲望著陰云飛雨，沙啞地叫著。
兩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一會兒。
小禾攏了攏衣裳，她真正露出真容后，稚嫩眉目間的天真嬌俏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是清冷與微微的媚意。
“兇手找到了嗎？”林守溪問。
“沒有?！?
小禾搖首，“天黑霧重，高樓林立，昨夜太過混亂，根本無從查起?！?
“可以用真言石一個一個問么？”林守溪問。
“可以?！毙『陶f：“但真言石在云真人手中，得看他愿不愿意幫我們?！?
“……”
林守溪心一沉，立刻做出判斷：“云真人不會幫我們。”
“為何？”小禾問。
林守溪盯著小禾，緩緩道：“若要殺我的人，也是神選者呢？”
小禾明白了過來。
若那個殺手也是神選者……不，只要殺手有可能是神選者，云真人就不會動手！
他為了鎮(zhèn)守之神的繼承已經忍了太多太多，絕對不允許更多的意外與矛盾發(fā)生。
哪怕……只是可能性。
“你懷疑王二關和紀落陽？”小禾問。
“你怎么看他們呢？”林守溪反問。
“嗯……不好說，論境界來說，我覺得紀落陽動手的可能性更大，但……”
小禾頓了頓，“王二關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富家胖子，可在沒有真正水落石出之前，你永遠不知道誰藏了什么。”
“嗯?！绷质叵]上眼，沉了口氣，“或許還有思維的盲區(qū)……還有什么人，我們沒有想到?！?
小禾也想了一會兒，她覺得疲倦，坐在床邊，輕輕搖首。
“其他弟子呢？他們怎么樣了？”林守溪又問。
“或多或少都受了傷，但性命無虞?！毙『陶f。
“那就好。”林守溪松了口氣，問：“你姑姑呢？”
“姑姑走了。”小禾說。
“節(jié)哀。”
“仇已報，愿已達，何哀之有呢。”小禾反而淺淺地笑了起來。
只可惜她沒能看到姑姑臨死前溫柔的笑，在她的記憶里，姑姑的形象永遠定格成了那陰鶩的模樣。
這十四年來，她大部分時候都度日如年，但真正過去了以后，她反倒覺得一切只是眨眼之間。苦難已暫時歷過，她沒有只鱗片羽用以懷念，便要面對白霧彌漫的未來了。
“這段日子，是我十四年來最開心的日子?！毙『涛⑿χf：“能遇到師兄很開心?！?
“遇到你我也很開心。”林守溪由衷道。
“但從今天起，你就不要喊我?guī)熋昧恕！?
“嗯……我們不是要四年之后么，師妹這進展……是不是快了些？”林守溪還不知道聲之靈根的事。
小禾努著嘴，清冷的臉上再度露出小姑娘的情態(tài)，她揚起手，屈成板栗，在林守溪的腦袋上敲了敲。
“這次可是你誤會了哦?！毙『倘〕隽艘粔K木牌，亮到了林守溪面前，“你現(xiàn)在是我的神侍了，以后要叫我……”
少女紅唇抿了抿，一板一眼道：“主人?！?
第41章雨涼歌哀思更稠
“好的，師妹?！绷质叵f。
“師妹？”小禾一怔，很快板起臉，兇狠地說：“你可不要后悔?！?
“后悔？”林守溪疑惑地問。
小禾取出了一片彩色的羽毛，在林守溪面前晃了晃，林守溪立刻想到了某種刑法，微慌，問：“你……你是要拿這個對我……”
“這是彩幻羽?！毙『陶f：“我先前就是借助它的力量遮掩容貌，你要是敢不叫，我就利用它變成兇神惡煞青面獠牙的模樣，天天嚇唬你?！?
“哦，那你變吧?！绷质叵幌路判牧讼聛?。
“你……不見棺材不落淚！”
小禾很生氣，她將彩幻羽貼在鎖骨下端，彩羽融入肌膚，小禾輕聲念咒，開始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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