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全友一聽，驚奇的說道：“還有這事？這就說明龍霄的工作能力不錯啊，那咱們就去造紙廠看看？”。亓聯軍跟龍山見何全友要去造紙廠，自是樂意去，亓聯軍就說道：“何部長，那我先給造紙廠去個電話？讓他們準備準備”。何全友就道：“別打電話了，你打了電話就看不到真實的情況了，咱們走吧”。

一行人來到了造紙廠，進了造紙廠的大門，就見造紙廠的院子里一塵不染的樣子，來來往往的工人們，個個都是很忙碌的樣子，沒有一個閑人。何全友見了就暗暗稱奇，心道：“這龍霄還真有兩把刷子，我聽說十全鎮的造紙廠可是老虧損的企業，能把一個虧損企業治理成這樣，不能說沒有一點本事”。

何全友跟亓聯軍幾個來到辦公室，見辦公室里就一個值班的人員。亓聯軍就問：“你們的廠長那？”，值班的工人就說道：“龍廠長跟李副廠長去車間了，許友吉副廠長跟何庚昌副廠長出差了”。何全友就對亓聯軍道：“那我們就去車間看看吧”，亓聯軍就說道：“何部長，車間里又臟又亂，您還是在辦公室里等著，我去把龍霄叫來”。

何全友就道：“臟怕什么？工人都能上班，我去看看又能怎么，你要是嫌臟，就在辦公室里等著”。何全友的幾句話說的亓聯軍臉紅脖子粗，說不出還來了。

亓聯軍見何全友執意要去車間，只好跟著，龍山連忙叫過一個工人讓他領著走進了車間。領頭的工人先是領著去了第一個車間，就是破碎制漿車間，然后按照順序一路走了下來。何全友看到眼里，就覺得造紙廠的工人是秩序井然，很有一個敬業的精神。何全友雖然不懂工藝，但是看到工人的認真態度，就知道龍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不然的話是辦不到這一點的。

何全友走到成型車間，就看見龍霄和幾個技術員在打著手勢比劃著什么。由于車間里噪音大，何全友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看他們的手勢，就猜測他們在研究這什么。

何全友還沒走到龍霄的跟前，龍霄就一回頭發現了何全友。龍霄一愣，就跑了過來，大聲的說道：“何部長，您怎么來了？”。何全友也大聲說道：“我就是來看看，在這里掛職，怎么樣啊？”。

龍霄就說道：“還行，何部長，咱們去辦公室吧，這里噪音太大，說話不方便”。何全友反正也參觀完車間了，就同意道：“好”，龍霄就帶著何全友一行來到了辦公室。

何全友就問龍霄：“聽你們亓書記說，你在這里搞的不錯啊？”，龍霄就說道：“也就湊合吧，造紙廠是個老廠了，設備老化，技術落后，就是再怎么搞，也就是是個溫飽問題，要想盈利很難”。何全友就問道：“聽說你把你們鎮的兩個虧損企業都搞好了，怎么對造紙廠就缺乏信心了啊？”。

龍霄就道：“何部長，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他的兩個企業，都有一定的基礎，設備情況也不屬于很落后的，市場是以訂單為主，客戶相對來講比較集中，比較容易搞一些。造紙廠就不一樣了，它的客戶是面相廣大的市場，不是靠幾個關系戶就能搞定的，一切都市場說了算。現在，造紙廠的產品實在太落后了，因此主要的市場都是低端市場，既賣不出高價，又沒有量化，很難突破現在這個局面”。

何全友就道：“你這名牌大學的高材生，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龍霄就笑笑，說道：“辦法倒是有，就是有點難度”，何全友就道：“那你就說來聽聽”。

龍霄就道：“現在的造紙廠經過整頓，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也基本上不虧損了，但是還有兩個大包袱壓在造紙廠的頭上。一個就是以前的200多萬貸款，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不知道那猴年馬月才能還清；二一個就是，現在的生產質量和數量，已經越來越與現在的市場脫鉤，如果不技術設備改造，造紙廠始終難逃破產關門這條路”。

亓聯軍就接口道：“造紙廠絕對不能破產，也破不了產，它的貸款可是鎮政府做擔保的，銀行也不會同意，到時候還不把鎮財政的錢全都扣了，那十全鎮幾百號干部的工資可就完了，我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龍霄又說道：“要想使造紙廠走出困境，除了破產一路，還有兩個辦法，那就是招商引資，或者賣掉”。何全友一聽，很感興趣的問道：“你詳細說說”，龍霄就道：“現在以造紙廠的情況來看，去銀行貸款是帶不出來的，因為所需資金太大，沒有一家銀行會對一家快要破產的企業進行扶持的，銀行都是錦上添花，沒有雪中送炭的。那只有向那些有錢的大企業或者個人進行引資。但是，引資有一個大的困難。目前的造紙廠要想引資，起碼要有1000萬的資金，人家要是投入1000萬進來，是要控股的，而且還不是很情愿，因為還不如重建一個造紙廠來的痛快一些。要是把造紙廠賣掉，倒不使一個好辦法，但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造紙廠的估值不是很高，設備廠房就一個爛攤子，值不了幾個錢，最值錢的就是造紙廠所占的大片土地了。要是賣賤了，鎮上不好交代，要是賣貴了，恐怕沒有人感興趣”。

亓聯軍幾個一聽，龍霄說的也在理，這還真是個兩難的問題。但何全友可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就笑道：“龍霄啊，你既然能提出這么多問題，一定在心中有了腹案了吧？”。龍霄就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何部長您，我還真有個想法，我認識幾個港商，是很有錢的那種，我想過了年去香港看看，看看能不能把他們說動，來投資也罷，來收購也罷，只要是他們能來，就好說”。

何全友就道：“龍霄啊，你這個想法不錯，我全力支持你”，回頭看看龍山就道：“你們也要配合龍霄的工作，把造紙廠的估值審計好，拿出幾個方案來，以便應對。不管是來投資也罷，來收購也罷，起碼財政稅收是十全鎮上的吧，還不是一樣？你們要放開手腳，要往遠處看，才能把事情辦好”。亓聯軍跟龍山聽了，連連說是。

何全友說道這里，就不再討論造紙廠的事情了，而是談了談國家政策上的改變及縣里的一些情況，就起身告辭要回去。亓聯軍連忙勸道：“何部長，您輕易不來一趟，怎么也得讓我們十全鎮做一回東吧，也讓十全鎮的干部們有個瞻仰您的機會吧”。何全友就笑道：“你這聯軍，還真會說話，我有什么瞻仰不瞻仰的？又不是國家領導人，至于吃飯飯么，以后還有的是機會，比如，龍霄要是把港商請來了，我來接待接待也不錯奧”。

龍山也說道：“何部長，你就留下吃頓飯吧，我們也表表心意”，何全友就對龍山說道：“就是不吃飯，我也知道你們的心意，吃飯就免了了吧，你們十全鎮要是經濟騰飛了，我有的是來的機會，到時候就怕你們不肯請我這個老頭子奧”。一句話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龍霄倒是沒有相勸，他明白縣里的這些大領導，是不會輕易跟人吃飯的，會給人一個口實的，他們自有他們的圈子。自己這些人，跟鎮上的領導喝五邀六的吃個飯喝個酒倒沒什么，跟縣級領導又當別論了。

何全友就坐上自己的車，上車之后又把車窗放下來，跟龍霄擺了擺手。龍霄會意，就走過去，問道：“何部長，您還有什么吩咐？”。何全友就小聲問道：“龍霄，前幾天是不是你去接送的佳怡？”，龍霄一下子被問蒙了，只好實話實說，道：“是啊，怎么了？”。何全友笑笑，伸手在龍霄的頭上一指，笑道：“你小子，還真行，嘿嘿”，何全友說完就笑著把車窗按了上去，打發司機啟動車子，一溜煙的走了，剩下龍霄傻站在院子里。

亓聯軍見何全友臨走時還把龍霄叫道車前細聲說話，心中就犯嘀咕：“什么時候，龍霄巴結上何部長了？這個龍霄還真能撲騰，認識的全是縣里的大人物，倒要好好的考慮考慮了”。龍山見龍霄傻站在院子里發愣，就喊道：“龍霄，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亓書記都來了，你就不打算讓我們吃噸飯？”。龍霄聽大哥喊他，這才回過神來，說道：“亓書記，快請，辦公室里坐”。

亓聯軍跟龍山坐下，亓聯軍就對龍霄問道：“龍霄，你好像跟何部長很熟悉啊？”。龍霄一聽，就知道亓聯軍誤會了，他要是誤會了會給大哥龍山造成不便的，就解釋說：“亓書記，何部長是問我關于港商的事情準確不準確，他好有個心理準備”。龍霄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私事告訴亓聯軍，亓聯軍就是跟自己再熟，這樣的私事是不能告訴他的，不然的話要是傳了出去，惹的滿城風雨，就得不償失了。龍山把這事看在眼里，卻是心中可不這樣認為，他知道何部長肯定跟龍霄說的不是港商的事，肯定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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