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世人常會納悶,為何一片少有花木、后來以山市聞名地方,會叫做“落花臺”。
蕭復暄看了烏行雪一眼,問:“那你是從何得知落花臺由來?”
烏行雪說:“我最初就生在那里?!?
因為掌柜那一句話,烏行雪零零碎碎想起了一些關于落花臺話,再聯想掌柜客店后院突然新生玉精……
他頓時知道這里守是什么東西了,也知道蕭復暄身在何處了。
或許那棵神木并不是真不復存在,只是出于某種原因,被靈臺天道封禁了起來。
他不知道蕭復暄是如何被納進去,只知道現如今再想進去,就只能找到那個禁地入口了。
烏行雪猛地抬眼,問掌柜:“你那生出玉枝石縫在哪里?”
既然玉精是跟著神木,那么盯著那新生玉枝總不會出錯。
掌柜干巴巴道:“院里?!?
這家客店院子也是依山而建,分三階,繞著整個客店形成一個半包圈。
一階打了水井、搭了涼棚,四周都壘著山石。另兩階種了些多福多吉樹,樹下也壘著山石。
偌大院子到處都石頭、石板,也到處都有石縫。
但他偏偏得找到最準確位置,畢竟禁處若不想被人覺察,入口定然不會大。
烏行雪掃了一圈,問掌柜:“哪邊石縫?”
掌柜伸手一指左處,烏行雪朝他所指方向看了一眼,干脆利落轉頭就走,朝一個全然相反方向走去。
掌柜:“……”
既然是禁處,既然掌柜身受限制,不被允許說什么。那么他所指地方定然是假。
這種假地方,定然是離真地方越遠越好。所以掌柜雖然不能直說,烏行雪卻能推出個所以然來。
他走了一段距離,又問一次掌柜。
這次掌柜略頓了一下,指了偏東南處。
他本以為對方會朝偏西北處摸過去,結果這回烏行雪又信他了。不偏不倚,就朝他所指東南處走去。
掌柜:“……”
幾次三番下來,掌柜不行了,烏行雪倒是拿捏得精精準準。
最終,他站在了一處極不起眼石堆邊。
那就像是院墻常受風吹雨打剝落下來石塊,就那么亂糟糟地堆在角落里,無人打理,以至于爬滿了苔蘚,幾乎見不到縫隙。
烏行雪抬手摸了一下那截斷墻,轉頭問那幾個封家弟子:“各位,會憑空開一道口子嗎?動靜小一些那種?!?
封家弟子面面相覷,他們似乎還在消失之人是蕭復暄沖擊中,有些心不在焉恍惚。
尤其是領頭那位姑娘。她手里拿著幾張覓魂符,還沒來得及寫下蕭復暄這個名字,就已經沒有必要用了。
她聽了烏行雪問話,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可以試試,可若是開不了呢?”
烏行雪看著他們道:“那我就只能把動靜鬧得越大越好了?!?
索性大開大合,將幻境影響到快要崩塌破滅時,那些相對堅硬穩固之地,應當就是最蹊蹺了。
烏行雪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可行,當即便要動手。
那一瞬,落花山市高邈夜晚忽然濃云瘋漲,電閃雷鳴,就連那堵塌了一半院墻也開始猛烈顫動,就像極寒冷時控制不住打顫牙。
烏行雪蒼白如寒冰手指已經曲了起來。
他運了滿身氣勁正要狂涌而出,便感覺一只手于山霧中伸出來,握住了他。
他怔然道:“蕭復暄?”
下一瞬,他曲起緊繃手指放松下來。
濃霧撲面而來——他被那只手拉進了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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