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二很好奇,這四道巨大的障壁,為何能夠困住自己的弟弟。
此時此刻,井五的表情很復雜,它當然能夠感受到兄長的到來。
但這么多年過去,兄長的實力似乎已經超過自己太多。這讓它有些不安。
江依米所構造的厄運囚籠,一道障壁出現了無數細密的裂痕。
“出來吧,沒想到你會被困在里面,看來是這個小姑娘做的?”
求而不得的牢籠,終于破裂,四面的封印少了一面。
這個瞬間,白霧,宴自在,顧海林,聶重山等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與此前所有惡墮所散發的氣勢截然不同!
在不被規則束縛的這個瞬間,井五不打算先和兄長敘舊,它太忌憚江依米這個半惡墮,打算將其直接殺死。
這個瞬間,眼觀六路的白霧準備讓宴自在救人,但他很快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厄運之力被瓦解后,江依米倒在地上,這個時候誰都可以殺死這個可怕的少女。
但就在井五準備這么做的時候,井二攔在了井五的面前。
“身上帶著如此不祥的力量……卻能夠保持自身理智清醒,為這些可愛的人類抵擋住你,這個姑娘我見猶憐,你就放了她吧。”
井五大驚。
井二攔截井五的畫面,也讓一眾戰斗的惡墮和人類驚詫不已。
如果說前一刻,戰場上最耀眼的人,是白霧宴自在,是鄭岳五九,那么在厄運障壁破碎的一刻起,這些人都不再重要。
人類也好,惡墮也罷,在兩個井字級面前,都被已然超乎想象的強大力量給震懾住。
不需要出手,只是當這二人共同出現的氣勢,便瞬間讓好不容易才有的對勝利的期望,盡數破滅。
許多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氣息的調查軍團成員,腕表的情緒波動數值直接飆升到了七十。
他們無法壓制住這種恐懼感。
白霧也還記得,井五身上那股可怕的氣息,只要稍微觸碰,就會被無盡的情緒淹沒。
這是一個……人類天然無法對抗的存在。
與戰斗力無關,這根本就是絕對的壓制。
宴自在對于自己替換了一次井五,然后瞬間被負面情緒淹沒險些惡墮化的記憶歷歷在目。
巨大的戰場上,無數的亡魂惡鬼,惡墮人類,竟然全部停住。
井五的手被井二以佛珠抵住。
“這么久沒有見面,還是沒有消掉心中的戾氣么,我說過,我們要成為世間主宰,那么只靠殘暴是不行的,要有愛,要學會包容萬物。”
所有來自噬魂沼的氣息,被井二以一道巨大,無數佛像手臂組成的金色輪盤給隔斷。
他在夜色中熠熠生輝,宛若從天而降的佛陀,對世人懷以慈悲。
井五就是看不慣兄長這一點,這是裝給誰看呢?
人類就是螻蟻,世間萬物都是螻蟻,獅子對螻蟻慈悲,這本就很可笑。
井二仿佛看穿了井五的想法:
“這個世界也許獅子的地位超然,但世界并不是由獅子組成,而是由你所認為的螻蟻所構建。要學會敬畏,學會愛,那個小姑娘內心有愛,說不定有一天,她能走得比你更遠。”
“多管閑事!多管閑事!”
井五目眥欲裂,瞪著井二,它忽然想到,兄長跑來壞自己的事……也許正是因為厄運的效果?
井二為江依米身上渡上了一層佛光。金色的佛光與噬魂沼的黑色物質完全不同,仿佛一個代表救贖,一個代表毀滅。
但井五清楚,這其實就是一種力量。二哥只是沉迷在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里,他愛的根本不是天下眾生,他愛著的,只是自己的人設。
但一個人如果能把自己騙過去,那么他若欺騙自己是個君子,他便是君子,他若欺騙自己個僧人,他便是僧人。
整個戰場鴉雀無聲,偶爾有人類恐懼的吞咽聲。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怎么會來這里?”井五后退了好幾步,忌憚的看著井二。
如果井二阻止自己殺人,那么自己就該好好想想,他到底是敵是友了。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你會為什么會在這里?”井二溫和的看著井五。
現在這片戰場上,就像是一群螞蟻看兩只獅子,戰斗本身的勝負,似乎已經無關緊要,兩個龐然大物如果決定毀滅人類,那么人類,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勝算。
白霧的腦海也飛快的思考著問題。
“如果零號趕來了,能夠打敗井五……那么這個僧侶誰能打敗?”
“這就是五十一層的魔王呢?這根本不是我們現在能夠對付的。”
盡人事,聽天命,如果面對兩個井字級聯手是天命,白霧甚至可以直接下結論……避難所的滅亡,就是天命。
看著井五對僧侶的忌憚,白霧知道最壞的情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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