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淡然一笑,話鋒一轉:
“井所帶來的扭曲規則未能取消,而且人類并非全部保留理智,智慧種是很少的。”
想到自己剛來高塔時,隊長也說過,有人將惡墮化看做一種進化。
但自己雖然遇到了不少智慧種,可大多數人的惡墮化……不是智慧種。
“又有誰有資格去決定將一個人變成惡墮呢?何況人類也有自己的提升機制,我不認為惡墮化是一種進化,它也許符合某些進化的表現,但它不是進化。”
“這只是一場博弈者們的游戲,人類也好,惡墮也罷,本質還是地球上那些生物,只是博弈者們,試圖用某種方式,將我們分離開。”
文灝也只是有這么一個觀點,認為人類或許更適合成為惡墮,但并沒有真正的將其作為信條。
聽到白大哥的這番話,文灝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一些局限性:
“你之前好像就說過……我們的相遇,也許是一場正義的啟示,也許是一場陰謀?”
“是的,包括你被挑起怒火,攻擊人類,也許我們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某個人看到的因果里。”
“那豈不是……很絕望?”文灝無法想象。
白霧的話有些晦澀。但文灝很信任白霧,這種信任與多種因素有關。
“是啊,很絕望,要徹底消除扭曲,就得面對兩個強大的對手,這兩個對手,至今甚至沒有認真的出手過。”
農場主到底在干什么,井六現在又在干什么,一切都不清楚。
白霧當然不會狂妄的以為幾個q就稱得上農場主的底牌。
“文灝,我不知你是怎么當上船長的,我只是確定這條路并不輕松。但在你們在船上的歲月里,世界發生了很多變化。我會慢慢說與你聽,關于我的經歷,以及這些經歷里,我得到的啟發。”
白霧很清楚,什么人可以信任,什么人不可以信任。以及什么人,值得去爭取其信任。
文灝這些年一直跟在惡墮身邊,雖然還有為人類著想,但已經更加適應了惡墮的身份。
他可以因為是人類而退避,也可以因為人類欺負到了自己的船員,實施毀滅。
就像那幾個干事一樣,文灝需要引導。
人類一定是好的么?
惡墮一定是壞的么?
很多事情上升不到好壞的高度,即便單說立場,人類也絕對不是惡墮一定要消滅的目標。
于是白霧開始慢慢講述自己的經歷,講的很細,末日拼圖碎片,井家勢力,高塔怪物,方舟,航班,他知道的很多內容都說了出來。
他沒有把握扭轉文灝的想法,但至少要讓文灝明白一些真相。
文灝也聽得很認真,時不時,白霧為了讓文灝更有參與感,也會詢問文灝的一些事情。
白霧是一個很有個人魅力的人,盡管因為白遠的關系,他總覺得看誰都是平平無奇,包括自己,但事實上,他撒起謊來讓人很容易相信,而他真誠起來,更是讓人能夠直白的感覺到那種誠意。
文灝沒想到,短短一年的時間,白大哥的經歷竟然如此精彩。
文灝對于人類態度,因為避難所事件扭轉了不少。
“所以說……扭曲才是一切源頭,人類和我們不是敵人……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我們會對人類的負面情緒,有某種極強的渴望。而這種渴望,也許本質上……就是惡墮的源頭,那個扭曲之源的一種刻意的設計?”
“是的,惡墮與人類殘殺,淘汰掉所有人類,人類在這個過程里,要么成為惡墮,要么死去,或者以半惡墮的形式存在。”
白霧繼續說道:
“不過鎮壓扭曲源頭的存在,顯然也給了人類對應的,甚至更強的力量。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惡墮的源頭,我們可以將其稱之為這個惡墮中的阿爾法,才想要滅絕人類。”
“白大哥,你的意思是……人類其實擁有更大的可能性?甚至可以超越你說的六個井?”
“不如膽子再大點,也許能夠超越阿爾法?不過人類和惡墮的上限不同,下限也不同,惡墮普遍比人類強大,就是因為這一點,并且人類要提升實力,比惡墮要難很多。”
“種種因素限制下,導致了人類并沒有出現超級強大的存在,或許有一個……不過能不能與那些井字級的抗衡,還很難說。”
白霧想到了兩個人,許衛,還有一個不知道其存在,只知道擁有萬相法身的人。
當然,初代面具怪人,也就是從農場長大的那個林銳,或許也有著對應的實力。
而且參考的井字級,是井五。
井二的實力明顯強于井五,農場主恐怕又在井二之上。
所有的事情白霧都給文灝說完后,文灝也理解了白霧的想法:
“白大哥,你放心吧,人類應該也不敢再挑釁我們,我和我的船員,只希望能夠找到一片可以定居的地方,我不會傷害人類。”
白霧說了一句看似隨意但很關鍵的話:
“無所謂其實,只不過大多數人無辜,有些該死的人類,死了也就死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不是么?”
一番交談,白霧已經清楚了文灝的個性,這早已不是當年的幼童,現在的文灝,完全是給自己面子。
不然新月海島的十數萬人,怕是無一人能活。
對于人類,白霧秉承的是,能救的,他就去救一下,自身更在意的,是與惡墮源頭,六個井字級的博弈。
如果有人非要作死的,沒點交情的話,他絕對不攔著。
白霧最后這句話,讓文灝更清楚了白霧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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