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隧道很長。
一號農場黑霧繚繞,月光本就無法穿透過去。
而禁地里的隧道,就更加幽暗。仿佛走在某個潮濕的環境里,時不時還能聽到水滴打在巖石上的細微聲響。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里,沈殊月和董念魚走了很久。
起初二人不在意,但隨著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她們感覺到,自己仿佛走在一片虛無的空間里。
這種靜謐,讓人感覺恐懼。
沈殊月本能的覺得不對勁:
“我們已經走很久,但你有沒有注意到,那滴水的聲音……始終不曾變過,離我們的距離似乎是一樣的。”
“可是你往回頭看,我們已經看不到入口所在了。”
董念魚倒是習以為常:
“禁地這個概念,你不會以為是什么地下密室吧?”
沈殊月不說話了,漆黑之中,她只是離董念魚近了一些。
董念魚回憶起往事,說道:
“你只需要繼續走就可以了,我小時候來過禁地,禁地的入口雖然不一樣,但所達到的地方是一樣的。”
“年幼的時候,我曾經試圖逃離這里,但也陷入過一樣的困境,怎么走,都仿佛在原地踏步。”
“不要停下來就是。這是一片神秘的空間,原理和農場本身是一樣的,農場只有一個入口,這個地方也是一樣,但入口內的世界,另有天地。”
沈殊月明白了,扭曲至極的地方,自然不能按照常理揣測。
她繼續和董念魚行走在黑暗里。
時不時的,沈殊月會注意腳下的觸感。
雖然董念魚的解釋讓她放心了一些,但依舊對這個地方充滿了警惕。
二人就在黑暗里一直行走,偶爾會聊一些話。
但也都是兩句話結束,隨即兩個女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唯有水滴聲,腳步聲依舊。
漆黑的世界仿佛一條幽長的通道,沒有盡頭一說。
許久許久之后,沈殊月忽然回憶起不來,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時間的概念,仿佛被某種力量擾亂。
不僅僅是時間,就連東南西北的感覺也沒有。
明明本該是狹長的小道,在某個瞬間,沈殊月感覺仿佛身處在廣闊的一片黑暗里。
董念魚說道:
“我們離禁地很近了,這個地方是井一創造的一道監獄,也是一座博物館。”
“在這里,空間和時間的感知會被削弱很多……我們現在,會對久和遠,失去常有的概念。”
“一個有限的空間,可以在這里變得很深遠,一段有限的時間里,可以在這里變得很長久。”
董念魚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幼年時進行分裂,便是在這樣的地方。
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卻感覺周圍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幽深。
明明才走一小會兒,就會生出一種仿佛走了很久很久的感覺。
最終,她無法逃離這里。
七百年后再回到這個地方,董念魚自然不會再如同七百年前那般容易被這個地方困住。
尤其是多了一個沈殊月,兩個女人同行,慢慢的也就走進了這片區域的核心。
仿佛走了數個月,或者數天?
又仿佛走了數百里,或者十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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