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琢磨不透就不去再想,這是趙君一貫思路。報紙校樣通過后第一份還散發這有墨香的揚州周刊就出現了揚州城各大酒樓、客棧和青樓上。由于采取的是免費,進駐自然暢通無礙。
不出趙君的意料,反饋回來的消息市場對報紙大受歡迎,一方面得益于免費,但更重要的是這種報紙和原來市面上出現的多不一樣,既有朝廷政策的評論解讀,也有才子們的風花雪月,市井百姓喜歡的一些趣聞樂事上面也能找到,更大受歡迎的是最后一版那所謂的廣告,那副仕女圖是在養眼的很,甚至有人私下猜測這位美麗的女子是誰,導致德茂絲綢莊絲綢的銷量比平日里增加了兩成,那個胖乎乎圓滾滾的德茂大老板洪更是笑開了花,逢人就夸自己的女兒洪小娥眼光獨到,使她在揚州城的商圈里名聲大噪。
有人高興,自然有人沮喪甚至嫉妒。這人就是洪明漢的兒子洪水。妹妹的出色就意味著他將來繼承洪家產業,成為家主的難度會增大,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經商玩不過妹妹那就想別的法子,圍繞著洪小娥的一場陰謀悄悄展開。
當然這些洪小娥毫不知情,更八桿子打不到趙君身上,但是歷史就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老人,往往看上去毫無任何關聯的人和事情卻陰差陽錯卻交織在了一起,上演了一場貌似很狗血的劇目。
但這都是后話,揚州城一如既往的熱鬧,而趙君準備移防到真州的事情總算變成了事實。樞密院的文書經過皇帝同意后,以正式文昭下發給各個部隊:任命御營軍左軍韓世忠為武略大夫、德州刺史、泰州防御歷史,移師泰州。任命御營前軍趙君為武德大夫、英州刺史、真州防御使,移師真州。
真州府的所在地在先儀征縣所在地,趙君的大軍浩浩蕩蕩趕到真州府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建炎元年十一月底。
真州和揚州相比,遠沒有后者的繁華,但是依舊具有南方古城的韻味,趙君的防御使府邸就坐落城東大街,和州知府衙門遙遙相對,是一座三重三進面積頗大的府院。
由于趙君還沒有家室,諾大的府邸顯得空空蕩蕩,除了趙君的護衛隊外,成以己老神醫和陳珍珍小丫頭也住在府上,還有就是孫二狗很獻殷勤的為趙君特地買六個仆人和健婦,作為府上的傭人。本來還想買兩個丫鬟來伺候趙君的起居,結果被陳珍珍給擋住了,說是自己會伺候好趙君,同時對所買來的下人指手畫腳,大有一副府邸女主人的派頭。趙君也懶得理她在哪里瞎折騰,反正他也不經常在這里居住,大部分時間還是呆在軍營里。
軍營設在距離真州城東五里外,分左右兩個營房,將真州通往揚州的官道牢牢鎖住。趙君的中軍大營就在左大營,還有高培的第一鎮兵馬,熊小山的護衛營,以及輔兵標的三個營都駐扎在這里。而右大營則則駐扎著種烈的第二鎮和一個叫馬豹的第三鎮。
趙君的大營(他喜歡叫軍部)實際上是一排簡陋的泥屋,和普通士兵的宿舍沒有兩樣,但是趙君依舊喜歡這樣,居住在軍營中他才會產生一種掌控全局的感覺,讓他心安。
現在御營左軍共計有八千余人,下屬三個鎮(師),每個鎮下設三個標(團),九個營,雖然沒有滿編,但是比起大半年前的天字第一營規模擴大將十倍。
數量的急劇膨脹,并不意味著戰斗力的提高,反倒下降不少,新招募的士兵缺乏基本戰斗經驗,一些合并過來的雜牌軍保留著一些舊部隊的習氣,好多純粹就是兵痞,導致軍營紀律松弛。在揚州的時候每天軍營里都有打架斗毆,或者不服管教私自出營禍害的鄉民的,這讓已經升為軍法司主事的陳寶才忙的焦頭爛額,小黑屋經常是人滿為患。
其實對于普通士兵,趙君并不十分擔心。他知道除了個別兵痞確實是屢教不改不適合在再呆在軍營里,大部分士兵都市吃飽了沒事干總要找地方發泄,由于在揚州時候軍務繁雜,軍隊內部各個部隊的調整和磨合,所以部隊訓練量并不是很大,現在到了真州,趙君決定加大訓練量,一天累死累活,到了晚上還要認字,躺到床上就像頭死豬一樣的士兵誰還有精力去打架?
現在讓趙君最憂心的問題已經浮現出了水面,就是軍隊各級軍官問題。
由于部隊擴展速度太快,各級軍官都出現了空缺,大部分都是破格提拔,個人能力和戰術素養沒有得到戰爭的檢驗,讓趙君感到憂慮。且不說那些合并過來部隊的軍官,但說諸如他的嫡系如高培、楊再興、蘇三等,半年前還是營這一級的中下級軍官,現在已經成鎮、標這一級中高級軍官,如何適應身份的變化就成為大問題。
而外外來的軍官問題更嚴重,他們并不像自己的嫡系部隊那樣對部隊有強烈的歸宿感,對于自己的有強烈的認同感,在他們眼里當兵打仗就是為了吃皇糧或者升官發大財,軍隊里小山頭林立,有些軍官受不了高強度的訓練,對其對訓練陰奉陽違,小動作不斷讓訓練效果大打折扣,軍官就這樣那么他手下的普通士卒更不消說,這種消極怠工的做飯單憑晨報次的軍法隊以及劉越的政治思想工作短期內很難起多大的效果。
即便是按照通常辦法對軍隊進行磨合改造,沒有兩三年的功夫達不到自己預期的目標,而趙君要的是一直戰斗力強悍、紀律嚴明且忠于自己的精銳部隊,而不是那些普通部隊!
但是留給趙君的時間并不多,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十二月中旬金軍分三路再次南侵,建炎三年二月,完顏宗翰派精兵奔襲揚州!也就是說再過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再次和金兵主力對決!
這讓趙君憂心忡忡,但也無可奈何,這一天,天陰沉沉的,一直掛著北風,這種冰冷刺骨的風仿佛可以鉆進人的骨頭縫,猶如針扎一般。除了由高培率領的第一鎮的士兵在繼續冒著寒風訓練,其余兩鎮的許多士兵都開始偷懶,躲在營房里吹牛聊天。
這一切趙君自然看在眼里,在軍部正和賴布衣、陳寶才、劉越正商量商議此事的時候,新成立不久的護衛營指揮使熊小山匆匆了進來,抹掉自己的頭盔扔在桌上,一臉怒氣的說道:“主帥,這護衛營的差事俺娘的干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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