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爺放下竹箸,又問一遍,“什么?”。
“老爺,太傅大人快到滿春院了。”。
蔣老爺眼里閃過一抹驚慌,又很快地收斂了神色,站起身,說了一句“散了吧。”,就往敬管事方向走去。
代姨娘大聲說道:“老爺,這才開始,怎么走了?”。
寄姨娘笑著說:“代姐姐,老爺有要事要處理,我們一起吃就好了。”。
“那姐姐我就先走了,寄妹妹慢慢用吧。”。
亦姨娘看代姨娘離席了,也放下竹箸,站起身,“既然老爺走了,我也走了,這飯也沒什么好吃的。”。
妙姨娘心里醋地很,既然都看不見老爺,也不想呆在這兒看討厭的人。“我也走了。”。
宛姨娘一晚上都沒得到老爺的眼神,心里正煩躁著,就順勢說道:“嗯,這樣的話,我也走了。”。
樂姨娘看了看各位姐姐,覺著她們都有去意,正好自己也著急回去等紅娟的消息,笑呵呵地說:“姐姐們都走了,那我也只能走了。”。
寄姨娘看著一個一個離去,又等了一會兒,看著其他的姐妹們沒有離去的意思,就拿起竹箸招呼,“姐妹們,快用膳吧,都涼了。”。
幾位姨娘應下,“是,寄妹妹。”,“是,寄姐姐。”。
如兒本來還有些擔心、生氣,但留下的幾位姐姐也算是給自己面了,就不生氣了,拿起竹箸大口吃著,心想‘反正是給自己準備的宴席,不吃白不吃。’。
敬管事看著走過來的老爺,忙站起身行禮,“老爺。”。
蔣老爺虛扶了一把,“敬管事辛苦你等了這么久,我們走吧,不能讓父親久等。”。
敬管事心里疑惑了一下,恭敬地說:“是,老爺。”。
蔣老爺邁著大步子往前趕,敬管事努力地在后面小跑著跟。
在滿春院的院口,兩人相遇了。
蔣太傅一看到蔣老爺,心里的怒氣一下子竄了起來,脫口大罵:“逆子,老子已經叫不動你了。老子還不如外面的青樓女子是吧。如果沒有老子,你有銀子養妾室嗎?如果沒有老子,你能這樣奢靡地生活嗎?……”。
低著頭的蔣老爺猛地抬頭,大聲喊道:“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我,沒有你,我一直過得好好的。”。
蔣太傅氣笑了,“行,你能耐。”。
“敬同。”。
站在蔣老爺左后方的敬管事忙站出來,“主子,奴才在。”。
“明日,你接管府里所有的賬目、產業、銀子等。以前的就算了,從明日起,所有的銀子都交到靖院,除了可以支付靖院的開支、大爺和二爺的支出,還有少爺們、小姐們的月銀外,其余都不支付。”。
蔣老爺氣地紅了眼圈,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差點落淚,“父親,您做的太絕了。”。
蔣太傅笑了,這次是放松的笑了,“是嗎?你都不認老子,老子也沒有你這個兒子。那老子的東西和你有什么關系?”。
“那你把我逐出家族好了。”。
“你以為老子不敢嗎?如果沒有你的兒子、女兒、孫子們、孫女們,你早都被趕出去了。現在還給你留一個豪華的住處,已經是善待你了。要是再惹老子,老子立即把你趕出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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