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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世界線收束（3 / 3）

劉妙神色略顯凄苦地打量了一眼，下意識茫然問道：“嫂子不曾與右將軍同來么？恰才午宴的時候，我見糜、甄二位嬸嬸也來了，朝中舊臣多帶女眷，兄何以獨孤。”

李素：“拙荊有身，多有不便。”

劉妙這才難得聽到一條讓她發(fā)自內(nèi)心同喜的好消息：“是么？嫂子也三年多了吧，可喜可賀啊。我這次來，也沒別的，就是想問問……我是不是快回萬年縣封地了？”

李素安靜冷場了幾秒鐘，看著劉妙的眼神，誠懇說道：“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瞞公主的，反正大軍開拔在即，山關(guān)封雪，也不虞泄密。我軍確實北伐在即了。”

劉妙淡淡嘆息一聲：“你又叫我公主了，也是，等我回到萬年縣，四年前你許諾母后的諾言，也算是做到了吧。護(hù)我周全，最終驅(qū)逐國賊，送我安全回封地。”

李素摸了摸鼻子，有些拿不準(zhǔn)對方的意思：“殿下不希望末將是個信守諾言之人么？要不，還是屋里坐下慢慢說吧。”

劉妙茫然看不出什么表情：“言而有信當(dāng)然是好的，小妹怎會不希望兄有信。這兩三年，身邊只有宮女，再無親近之人談心，叔嬸也顧不得我一介閑人。只不過，跟陷于賊手慘遭不幸的兩位姑姑相比，我至少還有錦衣玉食，還能有什么不甘心呢。”

劉妙淡然吐槽著，跟著李素并排走進(jìn)他在漢中的別府內(nèi)堂，迎面看到女眷相迎、斟茶安墊、熏香掃榻，劉妙倒是微微愣了一下。

“櫻兒？”

錦瑟臉色微微尷尬了一下，盈盈下拜：“殿下好記性，還能識得貧賤之交。”

劉妙忽然陷入了悠然神往的狀態(tài)，心情也舒坦了些：“都四年沒見了吧，真漂亮，讓我都羨慕呢。周尚書遇害之后，你緣何到了這里？”

李素在旁邊懵逼了幾秒，靜靜觀察，這才溫言插話：“錦瑟，這么說你原名是周櫻了？在京城時，你曾見過公主？”

錦瑟靦腆一笑：“那時我才十一歲，小殿下一歲。當(dāng)時……靈思皇后與弘農(nóng)王剛剛蒙難，董卓剛剛專權(quán)。家父在袁紹討董之前，還算受董賊信賴，掌拔擢百官之權(quán)，所以妾也常常得以見皇家女眷、有幸被殿下結(jié)為玩伴。”

李素想了想，那應(yīng)該是劉妙被他帶到長安之后、而又還沒被帶進(jìn)漢中之前的事兒了。中間有那么半年的時間差，周毖、許靖這些人是董卓面前的紅人，直到袁紹起兵周毖才被董卓滅族。

劉妙在那段時間差里，跟周毖的女兒交好，估計也是有點小心機(jī)的，一方面確實需要同齡玩伴，一方面也是惴惴不安怕遭了董卓毒手殘害，所以找?guī)讉€朝中有人事權(quán)、又比較文雅的儒臣家的女眷交朋友。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李素想多了，當(dāng)時才十二歲的劉妙能有多少心眼，說不定就是巧合。

李素寬慰道：“既然你與殿下有舊，我以后也不叫你錦瑟了，就叫你原名周櫻吧。你雖然家道中落了，我還是會以妹妹一樣待你的。用不了多久了，到時候你們都可以回長安。”

劉妙咬了一下嘴唇，對李素歉然一笑，然后拉著錦瑟到一旁說悄悄話：“櫻兒妹妹，你是如何機(jī)緣巧合到了右將軍府上的？莫非……你現(xiàn)在是他的妾？”

錦瑟臉色一紅：“哪有……人家只是婢女而已。我原先被董賊沒為奴婢，關(guān)在郿塢。幸好董賊被殺時，右將軍攻破郿塢，救出我等。我們愿意留下為婢，僅此而已。

右將軍用情專一，令人嘆為觀止呢，成親快四年，此前妻子一直無出，他也絲毫不介意。妾雖為婢女之身，但著實敬慕其人品高潔。”

劉妙忍不住噗嗤一笑：“就他還高潔？他最多也就是不太好女色，別的方面可是窮奢極欲呢。”

錦瑟不好反駁，忸怩辯解：“那是另一回事了……”

劉妙嘆息一聲：“開玩笑呢，知道你護(hù)主。唉，你雖然命苦，至少家人凋零也只是與我一般，中間雖然曲折為奴，最后的下場卻比我好，一定是周尚書生前廢除黨錮，拔擢幽隱，積德行善，所以留下孤女得此福報吧。”

錦瑟聽得嚇了一跳，連忙跪下：“殿下何出此言，奴婢如何當(dāng)?shù)闷稹聢鰠s比殿下好’的考評。我們要相信大王和右將軍與眾將的努力，長安光復(fù)不遠(yuǎn)，殿下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劉妙嘆了口氣，有些大逆不道的話不能說，就懶得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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