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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2 / 2）

我不敢說他說的全然不對，可是……可是他為什么會說出來？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表面謙和，實則高傲又自我的云川嗎？

“原來如此，原來你根本沒有生病，難怪那天你那么快就趕去了東宮……”

“怎么？你想我病嗎？你就這么不愿見我好過，非要我像個棄婦一樣難過得舊疾覆發(fā)，然后一命嗚呼了你才高興？！”我真是搞不懂這人都在想什么，卻見他雙手捂住了臉，然后我看見他雙手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暴凸出來，指甲嵌進(jìn)那張幾可亂真的面皮中，像是厲鬼的畫皮一般，他用力地撕扯就好像在努力用撕扯壓抑聲音的發(fā)洩：“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想的……”

露出原本面貌的他顯出和我記憶中全然不同的憔悴，雙鬢灰白，滿眼通紅：“南柯淇，你以為我不想你死嗎？！可是你死了……你死了我怎么辦？我要怎么辦？！你看！你看看我！”

他低吼著，雙手箍住我的肩，將我扳正面對著他。

我被他這樣子嚇到，只能強(qiáng)自鎮(zhèn)定，努力壓制自己想要立刻跑掉的沖動，想讓他先安靜下來，畢竟現(xiàn)在還有很多事情一團(tuán)糟，低聲開口道：“原本相忘無事，對你我都好，何必為了一些過去的不愉快……你干，干什么？”

話沒說完，他突然用力抱住我：“你知道嗎？我后來想過，幸好你只是離開京都，幸好你不是為了離開我而自戕，幸好我還……還有個盼頭……”

“這張臉是為你毀的，我已經(jīng)后悔了，又怎么會再為了你傷害我自己？”心裏有什么抽痛了一下。

“對！”我感覺環(huán)著我的那雙手微微地在顫抖，我聽見他笑，像是釋懷又像是安慰我，絮絮地在我耳邊說話，“我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再傷害你自己……”

你不值得我這么傷害我自己。

我面無表情卻倏然淚下，心裏似乎有根一直以來繃得很緊的弦終于漸漸松懈下來。

今生我做的事，我以為是值得的，可實際上，若不是我還在乎他，我又怎么會去做這些事？

被他緊緊擁在懷裏，我有些恍惚。

他的手很大，常年用劍的厚繭有些粗糙，如今春夏相接，衣料不厚，手心的干燥溫暖貼在我后背上，倒也不想推拒了。

這個人總是可以輕易的讓人卸下防備，也罷，看他這樣也許不會今晚就捅我刀子，可靠得一時也好，我累怕了。

其實這兩年我分明有長高，可他還是高過我不少，靠在他懷裏我竟又聞見他身上的梅香，只覺得奇怪，自己竟下意識地喃喃道：“為什么我之前沒有聞到你身上有梅香？”

“我沒有?！彼坪蹩偹闫届o下來，伸手抬起我下頷，解開我面上的圍紗：“我離宮多日，又易容成他人，怎么肯余有殘香讓你發(fā)現(xiàn)？”

我不解：“分明有的……唔……”

他低頭，一手按住我后腦，輾轉(zhuǎn)在兩人唇齒間，這一次他格外繾綣，也格外綿長，還有些強(qiáng)忍分寸的挑，逗，不光口舌，他的手從我的后背沿著背脊?jié)u漸滑至腰尾，摟得愈發(fā)緊了。

“不……”我有些喘不過來氣。

“南柯淇……南柯淇……求你……”云川的聲音低啞。

他的吻流連到我頸側(cè)，雙手托在我腰間，呼吸漸漸變重，我束發(fā)的緞帶似乎也松了，鬢角都垂下碎發(fā)……

幾乎都忘了眼淚的滋味兒，直到他把我按在墻上那一刻，眼淚劃過唇邊……我才想起來，愛人和被愛一樣，都是苦的。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答謝收藏，感謝時隔多年還翻我牌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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