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決賽
「白莯站在那巍然不動,靜靜地等待著布溫的進攻。布溫仔細(xì)地看著眼前人,從上至下,尋找著他的破綻。然后布溫便放棄了,因為他沒有找到白莯的破綻。
白莯看似只是隨意地站在那可他的身與心已是一體,不管來人刺向哪兒,他的身體都能及時做出反應(yīng)。既然沒有破綻可言,那就只能強攻,可攻哪兒呢?布溫沈下心來思考著這一劍該如何刺出,又刺向什么位置,畢竟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布溫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慢慢地呼出。再睜眼時雙眼沈如水,那雙黑眸像個黑洞有著無窮的吸力,將周遭的一切都吞噬殆盡。他提起劍橫在胸前,高大健碩的身軀與劍融為一體,此刻他即是手中的劍,手中的劍即是他!他已準(zhǔn)備完畢。
臺上比試雖未有刀光劍影,激戰(zhàn)連連,但臺下觀眾卻覺得此刻氣氛更勝一籌。也許前者會看得人心潮起伏,想自己上去比試比試,但后者看得他們是屏氣凝神,不敢高聲語,恐驚臺上人。
此刻臺下是寂靜無聲,臺上是一觸即發(fā)。眾人在等布溫的那一劍,白莯也在等,布溫自己也在等。
就在眾人睜大了雙眼盯著布溫的身影,想要親眼看到他是如何刺出的那一劍時,布溫消失了!連人帶劍消失在原地,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他的人他的劍已經(jīng)及至白莯跟前,勢如破竹的一劍,快如閃電的一劍。白莯要如何躲開?!白莯如何能躲開!?
可偏偏白莯躲開了,白莯往一旁側(cè)了下身,讓刺向他咽喉的那一劍偏離目標(biāo),再提劍擋住了立刻變化攻擊橫掃過來直指脖頸的那一劍。然后二人像是被定格在這一刻似得,一動也不動,會場上寂靜的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結(jié)束了!白莯贏了!可臺下的大部分觀眾根本沒看到過程,只看到結(jié)果,若不是他二人保持著姿勢不變連結(jié)果都看不到!
布溫什么時候刺出的?白莯又是如何躲開的?一直盯著二人的觀眾只覺得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否則怎么會沒看到,可眨了眨眼睛后是能看到臺上二人的,說明他們的眼睛沒有問題。
那就只剩一種情況,他二人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們反應(yīng)不過來,想明白了這一點底下慢慢響起了掌聲。一開始只是稀稀疏疏的聲響,到后來響徹整個會場。
離寒看著臺上勝利的白莯,眉眼彎成月牙形,露出深深的笑容,這笑是對白莯勝利的與有榮焉,亦是對于接下來能與他比上一場的激動。
白莯的一側(cè)一提看似非常輕松,像是隨意一舉,可離寒知道事實并非如此。白莯是調(diào)動了全身來躲開這一劍,他的雙眼在他說比試開始后就未離開過布溫的身上,也因此當(dāng)布溫刺出那一劍的同時白莯就動了,可也只是避開第一段。
布溫見白莯避開后瞬速改刺為掃,將劍當(dāng)做棍橫掃而去,變化之快令人讚嘆??上в錾狭怂俣缺人€要快上一些白莯,被白莯給擋了下來。但白莯雖擋住了這劍,耗費的心神絕不比布溫少,體力也是。
離寒想這二人站在臺上不動也不知道要到何時,看著對方很入神呢。他們的舊相識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呢?離寒忽然非常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有此想法的不止離寒一人,還有因雷動的掌聲而重新註意臺上的方奏與東方意二人。
就在離寒有此想法時,臺上的白莯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將劍抽離,重歸入鞘??粗矍斑€在楞神的布溫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輸了?!?
布溫聽到眼前人的聲音才回過神來,聽到他所說內(nèi)容也笑了起來,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三分開心、三分滿足、三分如釋重負(fù),剩下一分則是后怕?!笆前。逸斄?。恭喜您贏了。等顧昭華比完也許我們就走了,不知公子接下來打算如何?”
白莯聞言思考了一會才道:“繼續(xù)走走看看,等差不多了再回家。也許那時候是兩個人也說不定。”說到后面不知道想起什么溫柔地笑了起來。
布溫看著那溫柔的笑臉覺得有些可怕,在他的認(rèn)知裏眼前人并不算得是個溫柔的人,冷淡強硬、殺伐果斷也許更適合來形容他。所以這份溫柔是對誰的呢?與他同行的那位男子嗎?
布溫思及此轉(zhuǎn)頭看向了臺下——那名名為離寒的男子,他也在看著臺上,不過是在看著他的眼前人。離寒坐在那自成結(jié)界,很突出很打眼,你一眼掃過臺下絕對不會忽視他。除了長相不似凡塵,那份氣質(zhì)就與旁人不同,明明身處熱鬧之中,卻獨顯空寂,一如空谷幽蘭。
所以布溫只是一掃便找到了他,但也只看了一眼便轉(zhuǎn)過頭來,不做過多停留。既然眼前人未明說那還是不要猜測為好,猜對了沒事猜錯了自找麻煩。
布溫點了點頭回道:“預(yù)祝您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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