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畢竟也是與他娘親親近之人,有權知道這些信息,也或許他能從他們這再知道點什么消息也說不定。
“舅舅可還記得我娘的死因?”但顧修竹沒直接說,而是反問。
方離聽到顧修竹的問話那張飽含喜悅之情的臉瞬間變得悲痛,眼中也充滿了憂傷,雙眼凝視著顧修竹,這與他妹妹有著五分相似的人,恍惚間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顧修竹,而是他那早已逝世的妹妹。
但誰都知道那不可能,方離定了定神輕輕開口回答道:“自然記得,怎能不記得。妹妹她改嫁夏央后,隨著夏府的滅門而失去了性命。她還那么年輕,只有35歲,卻被那些劊子手奪去了生命。而直到現在那些人是誰我都還未查到,這是我作為哥哥的失職,實在抱歉。”
顧修竹搖了搖頭,現在談論的是關于他娘親的仇,他本該和方離一樣應該覺得悲傷,但他的臉上卻泛起了笑容,因為他知道了誰是殺他娘親的兇手,也知道了他舅舅并不相信那些江湖上言之鑿鑿的話。
他知道這些怎能不笑呢?沒有什么比親人的誤解更令人傷心,同樣的也沒有什么比親人的理解更貼心。
“無需說抱歉。應該慚愧的是我,畢竟我曾經相信了江湖上的那些傳言。”
“那你此次前來可是找到了有關殺害你娘的兇手的信息?!快說來。”方離敏銳地捕捉到顧修竹話中的意思,他的心情有些激蕩,壓抑在他心底多年的事終于有了眉目,如何不讓他激動。
顧修竹見方離如此激動也不再保留,直言道:“沒錯,我們查到了一點信息,有關于夏府滅門慘案的。夏府還留有一位后人在世,但是他同樣的也被不知名者針對,而那些針對他的人與殺害娘親的人是同一伙人。”
顧修竹將他們的推測以及夏白衣的看法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通過這些我們順藤摸瓜找到了一些事情的共通點,最終這些共通點將矛頭指向了拜血教,一個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的組織。”
方離沈吟道:“所以你們認為這一切的背后都是拜血教搞的鬼,而原因就是那虛無縹緲的寶藏?”
顧修竹頷首:“沒錯。但是這一切都是推測,所以還有待驗證。等找到了拜血教這一切問題自然都迎刃而解。”
方離低頭沈思沒在開口,一旁在聽著看著的步武和東方婉也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之中,方盈夕除了是方離的妹妹,同樣也是他們的朋友。
而現場最震驚的當屬步正云,他怎樣都想不到顧修竹會與他有著這重關系!他竟然是他那未曾謀面的姑姑的兒子,也就是他的表哥,世上事真是太過奇妙,妙到他頭都有些暈暈乎乎。
所以以后他為這件事奔波就不僅僅是幫助花大哥和顧大哥的忙,而是他自己也有一份責任,這樣花大哥他們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幫助。但想到這步正云卻發現他的爹爹此前從未和他談論過這些事。
看著他那陷入沈思的三位長輩,步正云也陷入了沈思。
花玉西原只在一旁靜靜看著這些人,知道步正云的爹爹是小公子的親人后,由衷的為小公子感到開心,小公子在世上并不是孑然一身。如果樂彥清在這他同樣會為小公子感到開心。
良久,步正云開口打破了這番沈默,“爹爹,大娘,父親,我還要去宮裏走一趟,在不走就來不及了。”
方離三人聽到步正云的聲音傳來后結束了沈思,同時點頭,方離道:“去吧,去吧。”
“早去早回。”東方婉道。
步正云又轉頭看向顧修竹和花玉西道:“花大哥,顧大哥,那我就先離開了。你們把這當成是家裏就行。”
在顧修竹和花玉西回應后步正云大踏步地離開了凌云軒。
剩下五人留在凌云軒,步武和東方婉和顧修竹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這,他們都知道方離和顧修竹也許會有很多話要說。花玉西也是如此,找了個借口便也離開了這,但他并不僅僅是離開凌云軒,而是離開了步國公府。
最后只剩下顧修竹和方離,兩人相視一笑,方離笑著開口道:“修竹,我們進去說如何?”
顧修竹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之后二人便一同走進凌云軒大堂。坐下后,二人互相述說著這些年的近況,以及對方盈夕之死的調查。
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了很久,連天什么時候黑下來的都未曾察覺。直到下人來掌燈才發覺他們竟然聊了如此之久,二人再次相似一笑。
方離的眼中滿懷著憐惜與疼愛,疼愛是因為顧修竹是他妹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而憐惜則是因為他一個人從小就孤獨的活著。他何曾想到在那一場慘劇后顧懷朝竟也不在人世,若是早知道他一定會將人接到身邊來。
顧修竹心內是開心,是親切。他知道他現在并不是孤身一人,他在世上還有親人,而且這位親人對他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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