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人幾日后安全地返回了無上峰,得知晁天佑受了重傷,萬山賢親自來探望,又細心診脈確定傷勢有無大礙,才寬心來詢問我們三人怎么回事。我們只得把自己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稟報,萬山賢皺起了川字眉,只吩咐烏晨月好好照顧晁天佑,然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有些擔心在山下的宮臣,隔了幾天就跑去找掌門表示想下山去尋師父,萬山賢閉目緩緩地說:“東方師弟有重要的事要辦,你去了反而會誤事。”
我還欲開口,這時,烏晨月進來回稟晁天佑的情況,只見他眉間略帶喜色,果然一開口便是:“師父,晁師弟醒了。”萬山賢聽聞喜訊也沒露出太多表情,而是沈靜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對我說:“長空,你隨晨月去看看吧,這些日子晨月一直在照顧天佑,你也去幫幫忙。”
雖然不知道萬山賢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也只得住口,不再提下山去找東方欲曉的事,烏晨月聽聞他師父安排的事,就轉頭對我說:“步師弟,隨我來吧。”
我跟著烏晨月走進了晁天佑所居住的地方,推門便聞到很濃的藥味,我這是回無上峰第一次來看望晁天佑,他臉上的血污早已被擦拭干凈,露出一張俊朗的面容,只是身上傷勢過重,綁得跟個木乃伊似的。晁天佑聽到有人進來,睫毛微微顫動,眼睛緩緩睜開,然后一眼認出了烏晨月,張嘴氣聲叫出了一句:“師兄。”
烏晨月聽到他的叫聲,眼睛都有些濕潤了,他溫柔地說:“我已經稟告了師父,師父特意吩咐步師弟來照顧你。”說著,側身將我讓進了晁天佑的視野中。
我嘴角僵硬地笑了笑說:“晁師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烏師兄不分晝夜地在照顧你,掌門是讓我幫烏師兄分擔一些。”
晁天佑看到我之后,眼神裏露出了笑意,氣聲:“有勞師兄弟了。”
烏晨月似是想起來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說:“你先陪陪晁師弟,我去看看藥是否已經熬好了。”說著,就走出了晁天佑的住處,留下我和晁天佑大眼對小眼,我心裏惦記著宮臣的安危,又想跟晁天佑套話,一時竟不知道該先說點什么緩和現在的氣氛。
晁天佑倒不在意,用眼神示意我,他想喝水了。我拿起放在一旁的茶盞,倒入一些水,俯身將他輕輕扶起來,把茶盞遞到他嘴唇邊,他輕輕地喝了兩口,嘴唇被水濕潤之后,顯得沒那么蒼白了,我又將他扶回床上。看到晁天佑這幅樣子,我實在也很難把算計了青羽閣的人和他等同起來,晁天佑看著我似是發呆,他忽然開口說:“長空,我很高興我沒有死。”
我不知他為何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話,配合他說:“我知道你不會死的。”畢竟他可是這個腦洞任務的男主,他要是死了,我和宮臣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說完,我想起那半塊玉,拿出來試探晁天佑:“你的玉掉了。”
晁天佑看到那塊玉,微喘地說:“居然是被你撿到了……”
“嗯,你去過那個地方?”我把玉放進了他的手裏,在觸及到他的手掌那一刻,他的手居然連玉和我的手一并抓住了。
“長空,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知道這玉在你手裏?”晁天佑停頓了片刻,“是烏師兄嗎?”
我沒有隱瞞,因為烏晨月一定不會對晁天佑撒謊,只是點了點頭,晁天佑放心下來說:“烏師兄,他不會說的。”
“你不需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我繼續試探,“更不需要犧牲性命。”
聽到我的話,晁天佑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抓著我的手更用力了:“長空,我想補償你,我當初不該把你丟下……”
我搖搖頭:“你當初那么做也是為了救我,不然我們怎么能活下來。”
晁天佑聽完我的話,眼角濕潤起來,聲音也略有些哽咽:“長空,你……”忽然門被推開了,烏晨月端著藥走進來,我忙轉身去接,開口對烏晨月說:“師兄,我來吧,你先去休息片刻。”烏晨月端著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精神略微好一些的晁天佑,輕輕點頭說:“辛苦步師弟了。”把藥交給我之后,就獨自一人離開了,我給晁天佑餵完藥,輕輕嘆了口氣:“晁師兄,好好養好身體,無上峰比青羽閣更值得你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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