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外邊有人了?!”
“你能不能不要胡猜亂想。”
楚蔓文哭喊著:“你就是外邊有人了,不然你為什么總不回家!”
“我說了公司很忙,很忙!我每天處理公司事務頭疼死了,你不能安靜點嗎?”
“你不管不顧我們母女,你根本不愛我們!難怪你要給女兒取名晏將離!”
“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了!是你非要給女兒取這個名字的,我沒辦法,才把離改成了黎,你現在又說是我非要叫這個名字?”
晏從南氣得頭疼,這就是他不想回來的原因,她就像瘋了一樣。
躲在屋裏的晏將黎聽到父親摔門而出的聲音和母親不斷的嗚咽。
她捂住雙耳,不想聽到任何聲音。
吵架吵架,每天都在吵架,他們有吵不完的架。
父親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之后母親變了,她變得神經質,她總是抱著她哭著說爸爸不愛她們,后來她發燒了,母親給父親打電話,父親就回來了,此后她就一直在生病、吃藥、打針。
母親不哭了,父親經常回家了,但是她好難受,她想曬太陽,她想吹風,可是每次吃完藥她就睡了過去。
后來有一天母親哭著對她說她猜的沒錯,他外邊果然有人,那個狐貍精還給他生了個兒子,母親死死捏著她的雙臂赤紅著眼睛問她——你為什么不是男孩子?
她好疼,她哭喊著,可母親聽不見,她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清醒后她又抱著她哭著說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她媽媽有時讓她心疼,有時候又讓她害怕。
那個弟弟還是住進了家裏,她在樓上聽到了他在花園和傭人說話的聲音,他的聲音是清脆的,也是柔軟的,她也想出去,她想他陪她玩,她想曬太陽。
她終于被推出去曬太陽了,那天她見到了她的弟弟,母親說過他叫晏遲。
他長得真的很可愛。
后來她犯病了,她抓傷了這個弟弟,她不停的道歉,受傷好疼的……
再后來一切都變好了,媽媽不見了,那些死氣沈沈的傭人也不見了,她離開了這棟別墅,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裏好漂亮,陽光好暖,但她還是得吃藥,這次換父親餵她吃藥,她打翻了藥,她不要吃!
她看到父親哭了。
接下來他們沒再讓她吃藥,可是每天的食物味道怪怪的。
她抗拒別人的靠近,但她喜歡那個洋娃娃一樣的弟弟。
她捏了捏弟弟的臉,軟軟的,滑滑的,他笑起來好好看,像小太陽一樣,暖暖的。
她喜歡他追著她喊姐姐,他會逗她開心,會給她買小玩具。
她開始接受吃藥,接受其他人的靠近。
她感覺她好了,她不難受了,她很開心。
父親和弟弟帶著她栽種了瓜子。
“會開花嗎?”她問父親。
父親順了順她的長發:“會的,因為我們用心去栽種了。”
果然,夏季時院子裏是大片盛開的向日葵。
他們在花田裏拍了好多照片,她真的很開心。
她以為這是她最開心的時光了,直到遇見周良,她才知道她還可以更開心,更甜蜜,最后她才發現那是裹著蜜糖的刀,糖舔完了,舌頭就被割傷了。
到頭來對她最好的只有弟弟和父親。
她訂婚了,她像很多處在熱戀期的女孩一樣憧憬著未來的婚禮,卻在那一天她遇到了一個女人,她站在瑞良公司不遠處淋著雨。
她撐傘走了過去:“你沒事吧?怎么在淋雨,會感冒的,生病可難受了,吶,傘給你。”
她將剛從前臺拿的備用雨傘遞給她,女人沒有接,而是一直直勾勾看著她,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女人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我真羨慕你。”
她笑了笑:“我有什么好讓人羨慕的,一直都是我羨慕別人。”
女人喃喃了句:“你也會羨慕別人嗎……”
她感覺對方好像很難過,眼眶紅紅的,她應該哭過,雨落在她臉上她分不出是淚還是雨,她又將傘往她面前遞了遞:“別難過,一切都會好的。”
女人怔怔的,過了好一會,她才伸手接過,低聲說了句謝謝。
女人剛要走,她卻叫住了她:“你手上的手鏈挺特別的,哪裏買的?”
女人隨意看了眼:“這個啊,孩子他爸送的,說是保平安的。”
她的笑容僵住:“孩子他爸?”
女人朝她笑了下:“我懷孕了,你能祝福我一句嗎?”
她久久沒有說話。
手鏈上的小吊墜上刻著一個z,她刻了好久,廢了好幾塊玉石才刻出來一個不那么丑的。
這是她親手做的,因為做的不太好看,她就沒告訴周良是她做的,只說是廟裏買的,保平安。
周良這幾日沒戴,他說怕弄丟了收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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