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桓之隨意選了一條路,帶著云歸走了大約兩刻鐘,才尋到長有果子的樹。樓桓之瞧見果樹下還有好些蘑菇,便走過去想要采摘。剛彎下腰還未得手,已被云歸伸手按住阻止,“這菇有毒。并非尋常的蘑菇。”
樓桓之直起身,“我竟不知你還懂這個(gè)。”抬頭看著樹上果實(shí),個(gè)頭不大,有的紅有的綠,竟是李子。
云歸學(xué)醫(yī)術(shù)好些日子,有毒的好些東西,也都知道了不少。其實(shí)便是不小心吃下了毒蘑菇,他亦知曉該如何解治,只是不知能否在這兒找齊所需的草藥。“不過是看書時(shí)記在心裏了,”亦抬頭看,“原來如今是李子結(jié)果的時(shí)節(jié)。”
“竟這次又沒有竹簍子……”云歸想到這個(gè),不由嘆息道。這滿樹滿樹的李子,看起來委實(shí)討喜,他瞧多兩眼,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樓桓之聽了這話,便想起在玉封山的時(shí)候,莞爾,“你可算是知曉沒有竹簍子,采摘東西是有多么不便了。不過……咱們也不需采摘多少,在這兒先吃一些,再帶一些回去給他們便是了。”
云歸便點(diǎn)了幾下頭,竟是可以先吃,“那咱們這便摘罷。”說完,便走近樹根,踮起腳,伸長手,本以為如此便足夠了,誰知竟是還差一些才能碰著。當(dāng)下便有些尷尬,看向樓桓之,果不其然瞧見了他眼中的笑意。
緊走兩步,回到樓桓之身后,看著樓桓之的背,確實(shí)自己比他矮了大半個(gè)頭,“樓兄,在下不夠高,李子就靠你了。”說著頗有些自暴自棄。他便是現(xiàn)下不夠高又如何,那是因著他還沒真正長成。來日等他長高了,必然要……
還沒等云歸想出來到底要什么,樓桓之已取了背后的劍,刷刷幾聲,又及時(shí)地舉好衣擺,不過眨眼的功夫,樹上李子已簌簌掉落在樓桓之的衣擺上。
“快來吃罷。”樓桓之看著云歸,微笑言道。
云歸看看樓桓之,又看看鮮紅的李子,猶豫一會(huì)兒便就不客氣地揀出幾個(gè)漂亮的,塞入口中。
樓桓之捧舉好衣擺,尋了片干凈些的草地,隨地而坐。正要挑揀一個(gè)出來吃,卻見云歸對著剛被咬了一口的李子皺眉頭。便問,“怎么了?不好吃?”
云歸搖搖頭,看向樓桓之,“酸甜可口,且多汁。只是……”頓了頓,見樓桓之還看著他,才赧然道,“這沒用水清洗,亦忘了擦拭一下,我就吃下肚了。”
樓桓之失笑,“這有何妨,正所謂‘不干不凈,吃了沒病’,你但吃便是。”說完,便拿了一個(gè)李子往嘴裏送。
云歸看了看手中李子,終究是用袖子輕輕擦拭兩下,“你這話是打哪兒聽來的?像是市井裏才有的話。”
樓桓之點(diǎn)頭,“在我幼時(shí),祖父常常帶著我上山摘東西吃,便告訴我這話。確實(shí)是市井之人常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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