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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桓之生辰（1 / 3）

第23章桓之生辰

林城。

靖軍步兵齊力駕云梯，往城墻上爬。大多爬到半路，讓城墻上射來的箭雨或是投下的巨石，而直直摔落在地，生死不知。

箭兵在距城墻+米開外，射箭遠(yuǎn)攻城墻上守兵。這邊箭矢齊飛，那邊“禮尚往來”，自也是箭如雨下。

在箭兵身后，有+架投石機(jī)，正源源不斷地往城上投石。馬在此時沒了大用處。騎兵便也和另一部分步兵一道，齊力以巨木撞擊城門。

就在守城將領(lǐng)聚精會神，指揮士兵之時，一個不察，城下一道箭矢如流星，快得幾乎在他看不清時，扎入了他的心臟。

他瞪大了眼，捂住自己的心口，看著箭尾刻著的小小“樓”字，來不及說上什么，就從城墻上摔落。又如流星的隕滅。

至此時，靖軍攻打林城才第三日。林城，破。

靖軍軎報又傳入京都，帝王大悅。時，兵部尚書云鏘，趁機(jī)呈上奏章，進(jìn)言，“陛下，我靖軍連連大捷，正所謂唇亡齒寒，渺軍節(jié)節(jié)敗退，必將引起其余二國對大靖的忌憚。臣惶恐，憂其聯(lián)合攻靖，還請陛下示下！”

帝王因南邊捷報正值開懷之際，云鏘這般進(jìn)言也未曾引起帝王不悅，只令其細(xì)探蒙、湘二國動靜，再來回稟。云鏘領(lǐng)命。

數(shù)曰后，帝王卻突然對太子發(fā)難，怒責(zé)其不知憂國，太子磕頭請罪，卻突然暈厥過去。帝王震怒，細(xì)查才知，太子病了月愈，恐他擔(dān)心，依舊照常分擔(dān)政事，又因大靖南城水災(zāi)一事憂思過甚，久病未愈，竟耗折心氣！

帝王聽之，夜起照看太子，待太子病愈，又待其前所未有的和顏悅色。后云鏘回稟蒙、渺二國有異動，帝王令撫遠(yuǎn)大將軍、定疆大將軍帶兵分別鎮(zhèn)守靖西與靖北

下朝后，云鏘正準(zhǔn)備離開朝堂歸家，還未走及，卻被陛下身邊的陳順公公攔下，“云大人，陛下有請，還請云大人隨奴才來。”

云鏘點頭，“有勞公公。”

一路到了勤政殿。向震在桌后坐著，云鏘連忙行禮，躬身長揖，“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起罷。”向震又吩咐陳順看座上茶。

因著規(guī)矩，云鏘落座只能坐下一半位置，也不能直視向震面容，只微垂眼眸，等待向震發(fā)話。

“還要多虧你前幾日進(jìn)言。”向震言道。

云鏘連忙站起身，拱手道，“微臣不敢當(dāng)。”正琢磨著如何說出這事是云歸在家書中提的，就聽向震道，“你可覺得，朕已老了？”說著長長嘆息。

云鏘登時一個激靈。本來，他選在幾日前提出此事，而非在收到家書的更早兩天，是因著未有更好的時機(jī)。

想著那日正好靖軍捷報傳來，向震心情甚好，提出這事既更合情理——靖軍連連勝仗，蒙、湘兩國心生忌憚就更是應(yīng)該，也更能引起向震註意。

另外便是向震最近更容易動怒，他琢磨了兩日，總想開口，到最后都因為向震對哪個大臣發(fā)怒而耽擱，不敢提了。

現(xiàn)下聽來，他卻覺得自己無形中躲過一劫。向震漸漸年老，身為一個帝王，到了這時候，察覺自己的大好河山將要變成別人的，自己擁有的權(quán)勢、至尊無上都要化為烏有，難免性情古怪易怒，最要命的是，本來就多疑的帝王，在這時候會變本加厲，愈發(fā)敏感。

渺國連續(xù)敗仗，其余兩國按捺不住，這事情放在之前，向震必然是能夠察覺的。可現(xiàn)在的向震，年歲大了，又因著知自己時日不多，便有些急功近利——早日統(tǒng)一天下，成了他一刻也不想等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心病。

加之年前一場病，也讓向震更為激進(jìn)，待得病一好，就準(zhǔn)備發(fā)兵一事，連兩國的反應(yīng)，也未有認(rèn)真計較一番。在匆促間，就讓兩個將軍帶兵出發(fā)了。

向震想不到便也罷了。想得到的人，卻不一定敢提。要是這樣提了，豈不是說你想得比皇帝要周全，看得更遠(yuǎn)，比皇帝還英明了？

一旦讓皇帝這么想了，提的人就該死了。可幸好，幸好他提的時候，是在向震心情甚好的時候。幸好，還有一個太子，更引向震忌憚。太子受責(zé)和這事脫離不了干系。

太子未提，皇帝自然斥他不知憂國，這樣要緊的事情也未有料想到，到頭來還要一個臣子提醒。可要是太子真提了，那太子可就不止是被斥這么簡單了。

多疑敏感的皇帝會想，太子是不是已經(jīng)不把自己這個老子放在眼裏，準(zhǔn)備取而代之了？

誠然，太子不提，皇帝也會懷疑太子是不是有意故作不知。要真是這般，太子最后也得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