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張起靈還不知道，在他不在的兩年間，那一天連同他們在一起的每個瞬間都被吳邪一次次地想起，一次次地過濾，一次次地推進拉起那架看不見的鏡頭后，被定格、被處理、被沖印，成為永恒的——證據。

如果除了彼此沒有什么能證明我們的愛，我們的快樂，我們的幸福，那么你相不相信，沒有了你，我依然可以一直愛下去、快樂下去、幸福下去……

只因，你曾給我的一切，足以填滿我整個人生。

為了顯示自己今后一定能保證老婆的幸福，吳邪拿出了面試時和張起靈死磕的勁頭兒，咬牙緊跟在張起靈身后，一邊跑一邊腹誹，內容和打籃球的時候一樣：張蘿卜，你一個做老師的有必要有這么好的體力么！

快到學校了，吳邪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沖幾步趕上張起靈，道：“走……走……那條路……”怕張起靈不明白，吳邪又接著道，“直接到……到……學校后面……”

“嗯？”

“時間不多了，到我……宿舍……換……換……身衣服，直接去值班……我去你……辦公室……拿……記錄本……”吳邪本來就累得夠嗆，這么一說話更是喘得厲害，看張起靈沒啥反應，又加了一句，“你該……不是……不會……翻墻……吧……”

張起靈笑了，點了點頭道：“好。”

出于防止學生半夜翻墻的考慮，吳三省將靠近外墻的兩幢宿舍樓改成教師宿舍，單獨用一人多高的鐵柵欄圍起來。其他靠近外墻的宿舍樓是女生宿舍，也用一道一人多高的鐵柵欄和男生宿舍隔開。

但這顯然低估了男生們翻墻的決心和女生們翻墻的實力。

不說別人，就是吳邪，高一的時候也翻過不知多少回。

跑到宿舍樓外墻邊，吳邪停了下來，前后左右看看，然后帶著調皮的笑意小聲對張起靈道：“你先……還是我先？”

張起靈抬頭看了看墻，道：“你先。”

“行……”吳邪深深喘了幾大口氣，平覆了下心跳，助跑了幾步往墻上一蹬向上一竄，兩手攀住墻的上沿，胳膊用力撐起身體的同時一條腿已經搭上了墻沿，手腳同時使力，整個身體就越到墻上，然后輕巧地翻過了過去。

吳邪前腳落地，張起靈后腳也跟到了，落在吳邪身邊。

終于趕回來了！

吳邪雙腿一軟向后靠在了墻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雖說出交通事故不是吳邪的錯，但整件事情到底還是因他而起……

值班遲到的張起靈——這個對己比對人苛責百倍的人……

簡直無法想象。

思及此，吳邪的后背猛然又出了一層汗，剛才一直提著一口氣還不覺得，這會兒，勁兒一松，全身頓時像虛脫了一樣。

張起靈移到吳邪對面，甩了甩劉海上的汗珠，問道：“上學時，你翻墻出去干什么？”

“也沒什么……沒什么……好干的，有時候……就是……翻出去……翻出去溜達一圈。”吳邪一邊喘一邊笑道。

“有意思？”

“現在當然不覺得有意思了，那時候就像如來佛祖手心裏的孫猴子，不蹦跶難受，再有，偷偷摸摸……和老師……斗智斗勇……這個本身……就很刺激。”吳邪掏出手機看了看，“還有八分鐘下晚自習……學生從教室走到宿舍大概五分鐘……” 說完，抬頭瞅了一眼張起靈同樣被汗水浸透的運動衫，道，“可能還來得及沖個澡……你校服還在我這兒。”

“好。”

進了宿舍，吳邪率先沖進小浴室抓起一條毛巾在水龍頭下打濕，又飛快地閃身出來，指著浴室裏面對張起靈道：“快去沖個澡，我給你找校服。”

張起靈也沒推辭，脫了運動鞋和襪子，光著腳往衛生間走。

吳邪趕忙從床底下掏出拖鞋扔過去：“拖鞋……”

張起靈踢啦上拖鞋直接進了衛生間，回手帶上了門。

不一會兒，傳來了水聲……

呼……

吳邪連忙拉衣櫥拿出張起靈的校服、皮帶扔在床上，想了想，又從床底下翻出一雙剛開學時和解子揚一塊去買的皮鞋——本以為上班時要穿，可吳三省并不教條，除了升旗儀式要求穿校服以外，其余時間的著裝并不做限定，吳邪也就懶得穿，基本上每天都是休閑鞋。

東西都找全了，吳邪連拉帶扯地脫自己的衣褲，拿了剛剛打濕的毛巾快速地擦去身上的汗，邊擦邊伸長胳膊從衣櫥裏往外抽自己的衣服。

正在這時，浴室的門開了……

張起靈渾身赤裸，頭發上的水珠順著額頭匯集到下頜，再滴在漂亮的胸肌上，一路向下滑，流過形狀整齊完美的腹肌中線，漾過肚臍，流進……

太他媽的性感了！

一條手臂還抓在衣架上，吳邪吞了一口口水，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粘在張起靈身上，火苗子隨著不純潔的聯想迅速竄向四肢百骸，燥熱不已，急速分泌的唾液嗆得他咳嗽不止，結結巴巴道：“張……張……張校……”

吳邪這幅餓了幾天沒吃飯的小狗猛然見到肉骨頭的表情讓張起靈楞了一楞，嘴角微微地挑了挑：“沒有毛巾。”

“哦……哦……”吳邪連忙將手中的毛巾扔過去，猛地反應過來過來毛巾上全是汗，又從床上抄起浴巾扔過去，“浴巾……用浴巾……”

張起靈抄手接過浴巾，卻沒有將門關上，只略微轉了個角度，就開始擦拭身上的水珠。

擦完了，穿好了內褲，看吳邪還沒有把衣服拿過來的意思，張起靈笑了笑，將浴巾往浴室的桿子上一搭，就這么……帶著吳邪最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赤足來到他面前……

“張校……”吳邪回過神來，連忙從衣櫥裏抽出一件t恤，掩飾性的抖在胸前，“這么快……洗完了？”

張起靈沒說什么，一把摟過和自己一般只穿了一條內褲的吳邪，狠狠地吻上去，從唇舌到脖頸到耳垂，流連反覆……

身前某個勃發的部位頂在同樣火熱的堅挺上，隔著布料，輕輕地摩擦……

迷蒙之際，吳邪聽到張起靈在自己耳邊低吟：“看著我，就硬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