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的溫凝,只覺臉上升騰起一陣陣的燥熱,小心翼翼地起了身縮在一旁。
兩人心照不宣地未再說話。
洞外的雨越來越大,偶有閃電能勉強透進光來。
溫凝靠在墻壁上,昏昏欲睡,腦子已開始逐漸昏沈,臉頰上的溫度似乎一直都沒下去過,現在還有蔓延到全身的趨勢。
她困倦地閉上眼,不知道驚春到底怎么樣了。
身邊的女子未再說話,也未再動作,齊淵平覆了心情,便扭頭去看。
黑暗中,只聽得她略微粗重的呼吸聲,以及縈繞在洞中的淺淡香氣。
他將手微微移動,觸及到她的裙擺,一片潮濕,身上的衣裳不用想便知也定是濕的。
可他除卻半邊外衣是濕的,身上其他地方還算是干爽。
齊淵心下觸動,她本就體弱,不知是如何將他給帶到山洞中來的。
觸動之下,又升起幾分惱怒和疼惜。
只是這惱的是卻自己拖累了她。
借著洞外一點閃電的微光,他將手伸到女子的鼻下。
呼吸略微急促,呼出的氣體有些燙。
毋庸置疑,溫凝已經發燒了。
此刻雨大,恰逢夜晚,這山中林深,又不識路,尋醫倒是不現實了。
他自詡算是天資聰穎,卻偏偏對這醫術一竅不通。
眼下便也只能干看著,若是他只身離去尋醫,又唯恐留她一人在這山間出事。
思來想去,便將自己已經干得差不多的外衣給褪下,用內力烘熱,才微紅著臉,輕聲道:
“冒犯了。”
齊淵微顫著手,盡量避開她身上柔嫩肌膚,好半天才將女子的外裳褪下。
隨即移開了視線,憑著感覺將衣裳搭在溫凝身上。
堪堪將身子蓋住,昏睡的女子卻突然動了動,衣裳便順著滑膩的肌膚滑下去。
齊淵心中只得再道了聲冒犯,又將滑在肩頭的衣裳給她提上去。
好巧不巧,女子突然夢囈一聲,“你......”
齊淵手一頓,心一跳,幸好溫凝只是呢喃一聲便再無動靜。
他松了口氣,才穿著一身單薄裏衣坐在一旁打坐御寒。
溫凝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身上多了件暖烘烘的東西,她恍惚地睜眼,只覺面前人的發絲垂落在她面上。
癢癢的。
一股特別的檀香氣柔柔包裹著她,她下意識將衣裳卷了卷才安穩地睡去。
齊淵聽得悉悉索索的響聲,睜了眼,看向外面沒有消停的雨,但卻一絲睡意也無。
今日得了線報,得知從遠在齊國的崔家,竟然不知死活地串通梁國,欲得了助力一舉推翻齊國,好自己坐上那九五至尊之位。
只是啊,崔家的幾個老匹夫光有野心和膽子,但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準。
找誰不好,偏偏找上了心機與手段最為深沈的梁國五皇子。
為了悄無聲息截斷書信,他便索性自己動手。
這書信到了手中,才知道,那崔家承諾配合梁覆演一場戲,讓他在邊關立功,好以此穩坐上東宮之位。
而相應的梁覆也承諾待他榮登大寶,也將崔家推上皇位,自此互惠互利,和平共處。
只是,崔家的人還是太天真了,梁覆的野心可不止于梁國。
他與梁覆的不同之處在于,梁覆桀驁難馴不會刻意隱藏自己的野心,因為他深知梁國的皇帝需要這樣的繼承人。
他不同,他更善隱忍,齊國的老皇帝丁點不容許有人覬覦他的位置,即便那人是自己的兒子。
也不行。
在齊國困了數月,處處被壓制,他也得有點動靜才是。
不然......
他用余光掃過身側的女子,正不自覺得靠在他肩膀處,汲取著這黑暗中難得的溫暖。
齊淵收回目光,眸間陰晦覆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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