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跳對自己的忽然而來的不高興很不滿意,她沒有什么立場對王軍送雞蛋這件事表示不高興,但是情緒常常不受理智的控制。
她不愿意把這個情緒理解成自己的嫉妒和小心眼,她寧愿相信是自己的正義感。她想,其實婚姻也沒什么意思。自己曾經(jīng)崇拜的唐老師和現(xiàn)在愛慕的陳清,似乎都沒有那么忠于他們的婚姻。剛才王軍和陳清的表現(xiàn)并沒有什么不妥,看起來很平常。但是于小跳領(lǐng)教過陳清的這種冷淡和隨意,這恰恰對于小跳是個的極大的誘惑,由己及人,陳清也在誘惑著王軍嗎?于小跳又想起那個春夢,又想起那句沒聽清的話,現(xiàn)在想來肯定是一句很誘惑的話。
唐宇浩也是一樣誘惑了馮冰彥嗎?馮冰彥是個頭腦簡單的女孩,寫出的文字優(yōu)美而空洞,這是陳清對馮冰彥作文的評語。馮冰彥對唐宇浩一定也沒有抵抗力吧?說不定唐宇浩正是利用了這一點(diǎn)呢。
但是于小跳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愿意把陳清和唐老師想成一樣的人,他們不可能是一樣的。
于小跳猛然就想起了她來找陳清的真正意圖。她迷惑了,她覺得自己操心陳清和唐宇浩實在是多余。誰在乎呢?
“你怎么了?”陳清問,眼神有點(diǎn)冷。她隱隱地猜到于小跳在想什么。
“沒怎么。”于小跳說,“就是覺得沒什么意思。愛情婚姻,誰會真的在乎。我還當(dāng)個事情,到處跟人討論,其實找誰都一樣,是吧?”她轉(zhuǎn)而說回自己,還是拿自己說事不會錯。
“王軍是刑警隊的,工作接觸比較多。我弄這個房子他幫了很多忙,是不錯的朋友。”陳清是個不喜歡解釋的人,今天她可以為于小跳破個例,她不想于小跳誤會什么。但是口氣很冷。
陳清如此一說,于小跳反而不自在起來。她覺得陳清實在太聰明了,什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跟陳清在語言上玩捉迷藏太不自量力了。于小跳決定直接問出來。
“你和唐老師怎么了?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你八卦得太寬了點(diǎn)。我們怎么樣不勞你操心。”或許是剛剛被激怒的原因,也可能是唐宇浩事情帶給她的羞辱,陳清使用了很重的言辭,這在陳清和于小跳的交往中是沒有過的。陳清讓于小跳來這個小屋,實際上是準(zhǔn)備告訴于小跳一些事情,但是現(xiàn)在她什么都不想說了,似乎于小跳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于小跳漲紅了臉,她不知道如何才下得來臺階。她在陳清的眼中原來已經(jīng)是如此不堪嗎?竟然認(rèn)為她是來這裏八卦的!
于小跳呼的一聲從吧臺凳上跳下地,往門口走去。“當(dāng)我沒有來過。”走到門邊開始穿靴子,怎么那么難穿,總也踩不進(jìn)去。于小跳又氣又急,眼淚在眼眶裏溢滿,她使勁忍著,怕滴出來。至少要等走出這個門才能流出來,于小跳一邊低頭猛眨眼睛,一邊用力拉扯著靴子。
陳清默默走到于小跳面前,蹲下身體,右手握住于小跳的手腕,左手將穿了一半的靴子重新拉下來。于小跳想奪回靴子,陳清松開于小跳的手腕,改握住她的腳踝,把她的腳按在自己的大腿上。于小跳停止了掙扎,但是一滴眼淚終于忍無可忍“啪”地滴落在陳清的手背上。
陳清沒有抬頭,沒有幫她抹淚,而是輕柔地將于小跳的腳抬離自己的腿,塞進(jìn)拖鞋,再放在地面。然后將手搭在于小跳的雙腿上,這才抬頭,“小跳,對不起。”
于小跳爆發(fā)了,帶著哭腔對著陳清大聲質(zhì)問,“你憑什么說我八卦!”
陳清伸手去擦了一下于小跳的眼淚,沒有回答。
“我只是怕你受委屈……我不知道要怎么說……怕你傷心……我根本不是八卦……你就會欺負(fù)我,你不想理我就不理,電話都不接……剛才說的好好的,現(xiàn)在又罵我……你不知道我會難過啊……”于小跳抽抽噎噎斷斷續(xù)續(xù),邊抹眼淚邊控訴,順便把這幾個月憋在心裏的話一起哭出來了。
陳清突然探身向上,沒等于小跳回過神來,陳清的唇已經(jīng)封住于小跳巴拉巴拉正在哭訴的唇。
于小跳驚呆了,思考力瞬間喪失,只感覺到陳清的手有力的按在她的腦后,溫潤微涼的唇輕輕摩擦著自己唇。于小跳嚇退眼中后續(xù)的淚,但是早已聚在眼角的淚還是不管不顧地流了下來,流過臉頰,奔向陳清的唇。
陳清伸出舌尖,咸澀的眼淚被卷入陳清的口中。
蜻蜓點(diǎn)水般的碰觸,讓于小跳感覺到一陣有趣的顫栗。她熱烈地回應(yīng)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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