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跳，你回家去看爸媽吧。”陳清說。
“不，我回家就出不來了。我在家等你。你什么時候回來？”
“現在不行，還有很多事，你還是回家去吧。”陳清覺得自己很壞。
“你忙吧，不用管我，我會搞定的。”于小跳沒說要搞定什么，就掛斷了電話。
陳清心神不定地跟王軍去吃飯。王軍點的全是素菜。
“你吃這么素，能行嗎？”陳清招來服務生，加了一份蒜香排骨給王軍。
陳清很清楚，王軍是怕她沒有胃口。剛才在解剖臺邊，王軍一定看見陳清切下一片尸體的肝臟去做檢驗。
王軍說過，自從看過法醫做尸檢后，就理解陳清為什么總是沒有胃口，食譜那么窄了。而且他自己也再不吃任何動物內臟。
“王軍，我們是好朋友，僅此而已，你不要對我這么好。會讓我有負擔的。”陳清直截了當地說，她知道王軍今天出差前非想跟她吃飯的原因，他沒有死心。
“陳清，為什么不可以讓我追你，我會等你離婚以后。”王軍果真沒有放棄。
“我有愛的人。”陳清想起還在床上省體力的于小跳。
王軍楞住了，他沒有想到原來陳清已經有愛的人。如果不是為拒絕自己而瞎編的理由，那么就是陳清也在婚外情？
“不可能，你不是這樣的人。”王軍說。
陳清不吱聲，她無話可說，她就是這樣的人。陳清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引誘著于小跳。而不是自己一直以為的，在避開于小跳。
她有時甚至覺得對王軍的態度也是曖昧不清的。
她心底還暗暗比較過于小跳和王軍，她知道如果她選王軍，一切都會簡單得多。但是，她就是想選于小跳。她對王軍從來沒有過肉體上的渴望，但是對于小跳她有，而且極其強烈。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陳清開始把對肉體的渴望看作 愛或不愛的重要標志。是因為到了這個年紀了嗎？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很寂寞？
陳清回想自己二十多歲時，似乎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什么關註，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有多少渴望，一切都是可有可無。
大約是在三十歲以后的某一天夜晚，她獨自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一切發生得很突然。一部很普通的愛情電視劇，一個極普通的橋段，但是那個女演員的表情就驟然擊中了她的心，她一下子就感覺到了身體裏涌動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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