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站在病床邊的陳清。他努力地做出一個笑臉,動了下身體,似乎想起身,被陳清按住肩膀。
“別亂動。”陳清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
“幸好,我不是躺在你的手術(shù)臺上。”王軍在中槍的那個瞬間,真的想到了陳清。他在昏迷之前想到的最后一個問題是,如果死了,一定要陳清給他驗尸。“如果那樣,她就能永遠記住我了。”閃完這個念頭,王軍就昏迷過去。
從死亡線上被拉回來以后,王軍已經(jīng)醒過好幾次了,但是醒來的時間都很短,然后又迷迷糊糊地睡去。那些都只是“醒來”,現(xiàn)在才算是“清醒”。他看到陳清的時候,他大腦真的清醒了。他很高興又看到陳清,而且不是在驗尸臺上。
“活著真好,”王軍微笑著說。他還想接著往下說的是,“還可以看見你。”但是他收住了,因為陳清迅速地閃開身體,站在她身后的王軍父母那忠厚老實的面孔露了出來。
他們還沒有完全從驚慌中鎮(zhèn)定下來,他們看到兒子醒來,終于送了一口氣,王媽媽流出眼淚,并用粗糙的手用力抹去淚水。王爸爸皺緊眉,表情木訥,看不出悲傷,但是嘴唇抖了兩下,什么也沒有能說出來。
陳清輕輕扶住王媽媽的后背,將她往王軍的床頭邊推了一下。王媽媽只是伸手掖了掖王軍的被子,然后縮回手,用力絞著手指,害羞地站在床邊。
“媽,爸,你們怎么來了?”王軍看著傷心的父母,十分不忍。
陳清撫慰地拍拍王媽媽,“叔叔阿姨,你們不用太擔心,王軍沒什么大問題,很快就能康覆。你們陪著他,我出去一下。”說完退出房間把空間讓給他們一家。有外人在場老人家很不自在。
陳清走出病房,來到住院部大樓外面,她想抽根煙。
王軍的受傷著實把陳清嚇出一身冷汗,好在王軍沒有傷到要害部位,只是失血過多,身體很是虛弱。
陳清朋友很少,王軍是她非常珍惜的朋友。她不是個善于交際的人,又不夠圓滑,還有些自命清高。若不帶上愛情性質(zhì),王軍也不見得會成為她的朋友。
陳清對王軍這個朋友的需要也不亞于對于小跳的需要,只是性質(zhì)不同而已。
這就是異性之間交往的一個困擾。常常大家的訴求不同,所以這種感情很珍稀。要能把握好真不容易啊。連陳清都會覺得不知道能不能一直擁有這份情感。
王軍剛剛竟然對她開玩笑說,“幸好,我不是躺在你的手術(shù)臺上。”陳清心裏抽疼了一下,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很殘忍的玩笑。陳清會原諒王軍無心的笑話,但是她卻不得不想到,若是真有這樣的一天,她能承受嗎?
陳清先前已經(jīng)和王軍的隊長了解過出事的過程。雖然大家都一致認為是遇到悍匪,但是陳清依然覺得王軍自己是有些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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