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加使勁爬起來應門,一個士兵慌張沖進來,“太尉請三位中郎將回軍,皇上在路上遭到胡人偷襲了。”
沙加大驚,立刻叫醒米羅和加隆,三人趕回駐軍地,艾俄洛斯正焦急地等著他們回來,一見到他們立刻發(fā)令,派遣三人領500騎兵先行趕去皇上身邊。他帶大部隊緊跟其后。
在靠近咸陽與邯鄲途中遭遇胡人偷襲是撒加始料未及的,看來這些胡人早已埋伏在此,撒加身邊尚有郎中令童虎在,他本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惹得熱血沸騰。
“若想早點死,朕便成全你們。”他身披彩色戰(zhàn)甲,端坐于高大的戰(zhàn)馬之上,手持鍍金寶劍,親自帶領禁衛(wèi)軍突破敵人的包圍,童虎心急,因沒有防備,自己的手下多有折損,陛下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暴于敵人刀劍下,雖然他年輕氣盛,但這樣硬耗下去,他們也只能乖乖就擒。
此時,阿布羅迪與卡妙也是彩甲金盔,騎馬配弓護著隊伍的左右兩翼。卡妙曾是楚國人,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次亡國之痛,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東胡多次進犯中原,他早已希冀自己能隨軍抵御外族侵略。他更愿意自己死在沙場,也算死得其所。因此現(xiàn)在他拋卻了對撒加的仇恨,奮力抗擊胡人的圍攻。
眼見包圍圈在逐漸縮小,撒加命童虎整隊突破胡軍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那便是卡妙所在的左翼,因倚著天然河流,這裏兵力最弱。
胡軍久攻不下,又見他們改變了策略,也是著急,命火弩隊一字排開準備火攻,本想抓活的,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不可丟失難得的擒王機會。
童虎護著撒加往左翼撤退,見敵軍這陣勢,立刻命人擋在撒加身后。箭弦一發(fā),正當童虎準備下令背水進攻的當口,遠處戰(zhàn)馬嘶鳴,沙加,米羅,加隆分左中右三路殺降下來,緊接著,天空降下密密麻麻的弓箭,將胡軍的火弩隊陣型打亂,胡軍一時間人仰馬翻的也有,面如土色的也有,三名中郎將趁勢一路斷了他們的包圍圈,又堵住后路,準備來個甕中捉鱉。
童虎松了口氣,護著撒加往河岸撤退,撒加示意卡妙和阿布羅迪先走,兩人卻都待在原地,一個擔心始皇,一個自然是心系米羅。撒加見他們不聽令于他,正要發(fā)作,誰知一支強弩朝他飛馳過來,定是胡軍將領拼死一搏射出,童虎沖上前去將箭揮下,可瞬間又又一箭朝撒加直沖而去,童虎來不及退回,回頭暗道不好,但那湖藍的身影早已策馬擋在始皇面前,箭矢正落在胸口。
撒加定下神來,大為震驚,阿布羅迪中箭腰腹無力正跌下馬背,撒加伸手用力一攬,將他抱到自己坐騎上,他見阿布羅迪臉色蒼白,怒發(fā)沖冠:“活捉射箭之人,朕要將他五馬分尸!”馬上又下令:“護我們回營,找醫(yī)師來!”
童虎和卡妙護著他們退回營中,找來醫(yī)師,撒加讓他們通通退出去,在營外等候。沙加,米羅和加隆,以及后到的艾俄洛斯剿清胡人余黨后也立刻趕回營帳。
米羅見卡妙無事,便放心不少,不過阿布羅迪也曾幫過他和卡妙,他非常擔心他的安危。但最著急的莫過于加隆,他直想沖進營帳查看情況。
帳內(nèi)幾次傳出阿布羅迪的慘叫,加隆簡直要窒息過去。
漫長的一個時辰過后,醫(yī)師一露臉,就被他們團團圍住。醫(yī)師自己卻一臉擔驚受怕,顫顫巍巍地說:“老丞已然盡力,只是他傷了心脈,恐怕回天乏術。老丞便當自我了斷,平息圣怒。”
眾人吃驚,皇上已經(jīng)慌不擇路了嗎?
撒加坐在阿布羅迪面前,為他擦拭著額頭汗水。箭已取出,傷口也包扎完畢,阿布羅迪努力控制著自己將要喪失的意識,睜開眼睛,望向他的臉,露出他動人的笑容,太好了,他的王沒事,而且還如此在乎他。
“陛下,你愛我嗎?”他氣若游絲,但滿臉期待。
“當然,天下美人,朕獨獨鐘情你一個。朕要為你修建最豪華的宮闕,種滿你的玫瑰,陪你日日賞花,可好?”
阿布羅迪笑了,陛下,我一直相信你是愛我的,我便是此刻睡下,也會好夢常伴。
營外加隆急火攻心,忽然他想到一事,冒死闖入營中,見阿布羅迪毫無血色,心內(nèi)如萬箭穿心。
撒加見他進來,怒火沖天:“誰讓你進來的,出去!”他低吼道。
“皇上,皇弟有一物定要交給皇上和阿布羅迪。”說著他呈上玉盒,其中有兩顆烏金藥丸,他將沙加告訴他的說給撒加聽,撒加一貫信這些超神之說,此刻更不會懷疑,他招手讓加隆遞上藥丸,先服入一顆嚼碎,口對口餵阿布羅迪服下,自己又將另一顆服下。
“阿布,這樣一來,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可不要惱我。”
阿布羅迪抿嘴,伸手想撫摸他的臉頰,撒加立刻會意,抓起他的手磨搓自己的臉旁,親吻他的手心。加隆內(nèi)心苦痛,但阿布羅迪如此愛戀撒加,他能做的只有成全他心中所愛。
“加隆,你出去吧,叫藥師快些把藥端過來。”撒加微微回頭吩咐。加隆默默叩首,又看了他一眼,無奈退出營帳,去找藥師。
他帶著藥師來到營帳前,但是卻見撒加面無表情的走出來,加隆只覺心中城墻轟然倒塌。撒加也不理帳外這些人,直接喚童虎:“那射箭之人呢?”童虎答道:“在兵營中關押著。”
撒加冷酷道:“備下刑罰,朕要親眼看著他身首異處,其余戰(zhàn)俘,均活埋了,給阿布羅迪陪葬。”
童虎領旨去辦,撒加又找來艾俄羅斯:“太尉,誰準你擅離職守,速速帶兵去邯鄲,備軍糧,募新兵,擇日啟程攻打東胡!”艾俄洛斯叩首,看了一眼沙加。“他們?nèi)肆粝赂蕖!比黾佑值溃砺逅贡泐I命離去。
胡軍一千多人陪著阿布羅迪長眠于此。撒加回宮后即刻開始在此處營建阿旁宮,此宮殿占地巨大,宏偉瑰麗,天下第一,后人詩賦稱“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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