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常寧將手中的銀耀劍一甩，劍身斜插地面，表示今日他不會再出手，歸還銀耀劍，不再和姜家扯上關系：“前輩，勞煩你主持大局。晚輩先行告退，羅陽王家日后要算賬請便！”
語畢，常寧轉身，大步離開，無一人敢開口攔住他，眼前似乎還有常寧出手的翩鴻姿態。
常寧沒有回自己的住處，也沒有后山木屋，而是去了半山腰的涼亭里。
這里鮮少有人來，他落個清靜自在。
姜牧找到他的時候，常寧臉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抹掉，正凝視著自己。
姜牧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紅血絲，整個人多了點不甘和傲氣，反倒想即將破碎的精美瓷瓶，銀色的月光穿過層層枝葉，斑駁的光影落到了常寧眉眼間。
姜牧還沒說話，常寧卻先開口，下意識地笑了笑：“你沒事吧，我當時看你氣息不穩。”
姜牧朝著他一步步走過去，搖搖頭。
王宛的小手段之前用過幾次，姜牧早有準備，并無大礙。
常寧回過神，抬手蹭了蹭臉上血跡，窘迫地回：“是我小題大做了……我還以為……”
常寧思緒有些亂，無法組織完整的語言，他略微彎著腰坐在涼亭里的欄桿旁。
姜牧順勢坐下來，不過他坐著的位置正好擋住了月光，影子籠罩了常寧的整個人……
常寧亂糟糟的心此刻驟然平靜下來，好像沒有白天的事情，好像兩個人還像好友一般，月下相伴，并肩相坐，低聲交談。
常寧彎腰側頭看向姜牧，發絲掃過眼尾，笑瞇了眼睛：“我這么鬧了下，王家應該死心了，就是常家惹上麻煩了，好在常家也打算搬遷到遠處，我帶著族人離得走遠一點。”
姜牧突然伸出雙手取下常寧臉上的面具，再捧住常寧的臉，細細打量著強顏歡笑的青年：“不用走，也不要走。”
“眼睛全紅了，你好像要哭了。”姜牧靠近他，呼吸交纏，說出自己看到的畫面。
常寧抿了抿唇，視線看向一邊，不敢對上姜牧的眼神。
“姜牧，我是個不愛生氣的人。”
“嗯，我知道。”
常寧的確情緒比較穩定，對于這一點，系統68很有發言權，要不然宿主早就被任務氣跑了。
常寧回應姜牧：“可是你都忘記了。”
姜牧再靠近他，把常寧逼到了角落里：“我依舊很喜歡你，你今天生氣的樣子也特別好看。”
常寧苦笑出聲，抬手想要擋住嘴唇，不讓姜牧看笑話，但是眼眶中淚水打轉。
許久后，常寧眼淚滴落在姜牧的手上，他沒有抽泣哽咽，表情都沒有多少變化，但是淚水就無聲地出現，甚至淚水只掉落一滴。
這一滴砸在姜牧的手心，男人胸口發脹發癢，他心中念了一句：老天爺。
心都要碎了。
常寧本來想把男人推開，但對方突然強勢地靠近，親吻著自己眼睛，眼尾的眼淚都被男人舔走。
這樣的親法太過于曖昧，似乎自己每一處都要被他感受，常寧一把握住男人的手掌想推開，但力氣方面稍遜一籌。
“等等……”常寧渾身都顫抖起來，
常寧身體后仰，剛剛開口說話：“你……”
下一刻，嘴唇便被男人碰了碰，舌尖被迫和人交疊。
系統68都被姜牧擠開，它沒地方貼著宿主了。
常寧幾乎是被困在姜牧和柱子之間的空隙間，整個人被迫蜷縮著聳著肩迎合著男人的親近。
常寧抬腳想要踢開他，但腳剛剛挨著對方，卻被男人精準握住腳踝而后被迫順勢勾住了腰肢。
常寧轉而按住男人的胸膛，躲著對方的接近：“姜……姜牧。”
一向翩翩君子的姜牧此刻卸下溫和，不愿意讓常寧離開：“你不用走，我也不會讓你走！”
過去的記憶片段隨著姜牧不斷靠近常寧而浮現。
很多，很雜，但他可以今晚貼著常寧慢慢想。
常寧好不容易偏過頭躲開了對方的親吻，下一刻又被強行掰過下頜，兩個人鼻尖互相抵著。
常寧含糊地說：“我身上有血，臟的……你放開我。”
姜牧看著紅著臉，有些迷茫看向自己的青年，啞聲說：“不臟，好看的要命。”
說罷，姜牧低聲說：“我想碰你。”
說罷，他一把托住常寧往暗處的樹林下去，常寧起初還有些沒想明白，但從明亮的空間被男人抱入暗處，他回過神，腳在空中踹了踹。
系統68也沒反應過來，它還在涼亭角落里待著，結果一眨眼宿主就被那只兇獸抱走了。
系統68糾結要不要湊過去，它看了一眼，選擇躲在原地。
昏暗的樹林中，姜牧的身體幾乎擋住了靠在樹上的常寧，口頭上慢條斯理地和常寧道歉，聲音沙啞：“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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