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烤肉攤之后,楊狐連夜去制符雜貨鋪買了一整套的制符工具,包括數百張的普通符紙。楊狐不想叫被人看出自己制符的虛實,他決定連夜在屋裏作出幾十張底符,待明兒一早去制符宮帶給徐愿,種子準備就緒就可以安心等待收成了。世界上最美妙的事大抵也不多如此吧。楊狐心裏簡直樂開了花。
三天后的早晨。
制符宮裏顯得格外的忙碌,花園一小庭裏楊狐、徐愿兩人比肩而坐。
徐愿沒有食言,一張不少的給楊狐帶來了第一批整整四十張制作精美的符箓。楊狐一張張翻看著,眼睛都直了,每一張簡直都是一件藝術品,筆鋒時而蜿蜒溫和如小家碧玉,時而筆走龍蛇如戰場刀鋒,時而如金雞破曉高亢裊裊而長音不絕,時而又如暮鼓晨鐘引人深省。很難想象這四十張的符箓十一人所作。
“我嘗試了很多不同的畫法,效果很不錯,經你制作的底符絕對是我見過最好的,非常的厲害。”徐愿由衷讚嘆道。
“還需要底符嗎?”
“要,你有多少?”
“兩百來張。”
“行,都給我,應該夠我半個月的量了。”徐愿小心翼翼的將符收進懷裏,不可思議的看著楊狐說道,“真是難以置信,你確定你是最近兩天畫的嗎?怎么比我快那么多?”
“額,我連夜畫的。”楊狐信口胡謅道。兩百余張底符前前后后所花的時間沒有超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可不敢說實話,怕徐愿知道了受不了撂挑子,那可就慘了。
“說的就好像我有睡覺一樣。”
楊狐聞言吃了一驚,兩人眼神接觸,楊狐這才發現徐愿那滿眼的血絲和一張憔悴枯黃的臉。他腦中不禁浮現出兩人第一次見面那出言點撥他的翩翩俊少,怎、怎的憔悴至此。
楊狐心中一陣錐痛,溫聲勸道:“你別那么拼啊,你這樣……我看了難過。”
“沒什么,你不也沒睡么?”
“我白天睡。”
“我也困死了,可是你看看我的眼睛。”睛若點漆——這就是楊狐看到的眼睛,盡管布滿血絲,那瞳孔之中好似有無窮的精力噴薄而出。
“看出來了嗎?在你的底符上作符讓我枯竭許久的感悟又重新點燃,我的精神現在極其亢奮,我的精神力現在格外的活躍,每次我想閉上眼,腦中似乎就有一個聲音說對我說,再畫最后一張……”徐愿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三天以來第一次停下筆這么長的時間,他感覺同楊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見。
關上休息室的門,楊狐長長的舒了口氣,終于睡下了。徐愿這家伙果然夠拼的,按道理來講,每一張符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他居然能夠一次性畫完四十張,如此拼命,楊狐不由得后怕起來,開始為他沒有猝死而感到慶幸。乖乖,堂堂制符宮扛把子制符師要是因自己而累死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壞了!四十張都把他累成這狗樣了,兩百張下去焉有命在?楊狐回身邁出的一條腿又緩緩的收了回來,心想:“算了,管他呢,明天再說,又不是世界末日。”
楊狐又轉身往制符宮外走去,他美滋滋的從懷裏抽出厚厚的一沓整整四十張的符箓,每一張都是那么精美,每一張蘊含的力量都那么強烈。
真漂亮!楊狐對著符箓就是一陣猛親,天啦,這得多少錢啊——
哈哈!發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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