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十分可憐。

靜月聽到撕心裂肺的呼喚聲，慢慢抬起頭來，眼睛盯著王妃卻沒有一絲生氣。

良久，她才顫聲問道：“母妃？”隨即撲進莊王妃懷裏嗚嗚大哭起來。

此刻，莊王妃眼裏只看得見靜月委屈的樣子，也顧不上別的，一邊心痛地拍撫著女兒，還不斷地安慰她。

哭得累了，靜月才想起了什么，囁嚅著嘴唇道：“母妃，我沒事，可含春她······”

原來，當時賊人發現他們時，就起了心思。幾個丫鬟忠心護主，除了逃出去報信的含夏外，含春含秋含冬都慘遭毒手。若不是含春機智將她藏在花架下，自己恐怕也······當時，她就眼睜睜地看著兩個賊人揪住含秋和含冬，胡亂地撕扯著她們薄薄的衣衫，嘴裏不時發出一句句臟亂不堪的污言穢語：

“嘖嘖，沒想到咱哥兒倆逃命也能走了桃花運。是不是咱祖墳上冒青煙了？”

“瞧這模樣，這身段，比怡紅院的頭牌茜兒姑娘還誘人！小妞，只要你乖乖聽話，伺候得爺舒坦了，爺就饒你一命······”

“......”

靜月驚恐萬分，含春拼命用手緊緊捂住她的嘴，生怕被人發現。就這樣眼看著兩人糟蹋自己的丫鬟。

可后來，一個賊人還是發現了她們。看見賊人一步一步朝花架這邊走來，剛要扯靜月的衣裳，含春猛地撲上去，死命抱住那個賊人，用牙齒咬，用腳踢......

終于，在緊急關頭，王妃帶人趕到了，含春也倒下了。

靜月講得泣不成聲，盡管已是夏夜，身上還是一片冰涼。王妃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半：幸好~~出事的不是靜月。要不，堂堂楚親王府嫡出小姐，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王妃見靜月的情緒仍舊激動，可這雨還下著，呆著怎么也不是個事兒。于是喚來幾個得力的婆子，半扶半抬著將靜月送回了龍騰苑。

好在，半個時辰后，家丁們在王府后門旁邊找到了這兩個賊人。蹊蹺的是，兩個人居然身中數刀而亡。

090 疑點

第二日破曉時分，終于雨停風止。晨光熹微，空氣中淡淡的血腥之氣漸漸散去，微風帶來一番新鮮的泥土氣息，讓人的心神無端地放松起來。

午時許，楚毓霖終于回府了。幾縷發絲從頭冠中落下，顯得有些凌亂，一臉的疲憊，但一雙深邃的大眼睛卻閃著亮光，精氣神卻是十足。黛玉先是拉著他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什么不妥之處，這才放了心。

楚毓霖唇角微翹，眼裏帶著戲謔：“一日不見，娘子可是想念為夫了？”說著就攬了黛玉入懷。

黛玉哪裏肯依，扭著身子嗔道：“還有人......”一看，哪裏還有丫鬟們的影子。這廝原來早就將人打發了~只好又道：“小心傷了孩子！”

楚毓霖撫上黛玉的小腹，溫柔道：“寶寶，你要愛惜娘親的身子噢，不然出來爹爹就要打你小屁股！”說完帶著得逞的笑意，一手攬住黛玉小腰，一手伸到黛玉身下，攔腰抱了起來，大步向內室走去。端莊淑雅的丞相府大小姐林黛玉只好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滿，便任其為所欲為 ......

云消雨歇，夫妻二人依偎著說話。本來黛玉為肚裏孩子著想，每日都要歇晌。可今日藏著事，加之楚毓霖這么一鬧，哪裏還能睡著。就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楚毓霖蹙起了眉頭，嘆道：“五妹妹是任性了些，可也算可憐之人。”雖然他一向與王妃不親，靜月卻還是自己妹妹，心裏也不好受。

黛玉沒說什么，她十分明白：出了這樣的事，靜月怕是不好說親了。即便清白還在，靜月的名聲也算是毀了。一般顯貴之家最註重的就是這個。這就好比你去了一個屋子，恰巧屋子裏丟了東西，就算你沒偷，也是有嫌疑不是？更何況小偷沒找著，你就是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是娶個有可能是小偷的女子，還是娶個清清白白的女子，誰都會算這筆賬。更何況是女兒家的清白了，更是不能拿出來讓人說嘴的。

正想著，楚毓霖又道：“此事怕還沒那么簡單。若真是逃竄出來的亂黨，誰不乖乖躲在暗處，還跑出來行這不要臉的勾當。難道上趕著讓人逮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