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溯把林蔚南交給莊焱,便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向莊焱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林蔚南的大腦被酒精麻痹得整個銹掉了,此刻只能艱難地轉動著,費力地想剛才扶他上來的是誰,現在抱著他的又是誰。
“你、你是……我的狗。”林蔚南皺起眉,眼底很迷茫,“你是火火?”
莊焱:?
“我是莊焱!”他握住林蔚南的肩膀,“我是三個火那個,是人、人!不是薩摩耶?!?
林蔚南抬起臉望著莊焱,眼前蒙著一層霧氣,看起來好困惑的樣子,也不知到底認出人來了沒有。盯了好一會兒之后,才終于點點頭,說:“哦,你是莊焱。”
莊焱欣慰地笑起來,剛要開口問林蔚南他家門的密碼,腳背上就傳來一陣劇痛,疼得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不是……你踩我干什么!”
林蔚南醉得身體都軟掉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居然往莊焱腳背上狠狠踩了一腳,令他猝不及防。
“我好煩你!”林蔚南說,“你快走開!”
他都特地找到林蔚南家門口來了,當然不可能輕易走掉,而且林蔚南顯然是在耍酒瘋呢,現在他說的話不能當真。莊焱自我說服完之后,便委屈巴巴地把林蔚南抱緊了,防止他站不穩摔到自己。他一手扣著林蔚南的腰,一手伸進林蔚南的衣兜裏去摸鑰匙,畢竟看林蔚南眼下這連人都認不出來的狀態,多半也不太可能想得起電子鎖的密碼了。
結果林蔚南好像誤解了什么,在莊焱去摸褲兜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腕,咕噥道:“……你占我便宜,流氓?!?
莊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好像確實碰到林蔚南的臀部了,面上微紅:“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蔚南小聲地“哼”了一下,沒有再說什么。
莊焱松了口氣,趁著林蔚南消停的時候趕緊把門打開了,攬著人進了屋,暫時把人安放在沙發上,然后去看冰箱裏有沒有什么能解酒的東西。
“林總,喝點牛奶吧?!鼻f焱把玻璃杯遞到林蔚南手上。
林蔚南用雙手捧住杯子,慢吞吞地喝下去小半杯,喝完之后也不作聲了,就只是呆呆地坐著,大約是瘋勁撒完了,鬧不動了。
莊焱見林蔚南安靜下來,便想好好地跟他把今晚的事情解釋清楚。
晚上在車內,林蔚南自顧自地說了那么長一段話,然后撂下他就走,那時莊焱其實已經感覺到林蔚南情緒不對了,可是林蔚南逃得太快,一下子就沒了蹤影,等莊焱回過神來想去追時已經追不上了。
莊焱急得團團轉,最后只好賭了一把,去了林蔚南家門口等著。他知道林蔚南不喜歡外人擅自去他家,可是別無他法。
然后在這道門前,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裏,莊焱想了很多。他把剛才在驚慌之下未能想清楚的事情從頭到尾捋了一遍,腦子裏終于清晰不少。
——林蔚南想試試他有沒有動心。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奇怪了。在他們之間的這段關系裏,林蔚南是掌握著絕對的控制權的,如果林蔚南已經對他心生懷疑,那完全可以直接踹掉他了事??墒牵治的蠀s沒有這么做。
這是不是說明,林蔚南對他其實是有一點不舍得的呢?這樣看來,林蔚南對他說的那些話,也很有可能是在自我逃避。
得出這個結論的莊焱有點開心,但也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蔁o論林蔚南到底是怎樣想,莊焱都想再見他一面,因為他馬上就要回到劇組裏去,這一分別就又是一個多月的時間無法相見,越是拖延,便越是難以說清。
“林總,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莊焱小心翼翼地問。
林蔚南輕輕“嗯”了一聲,微微向前傾身,靠在了莊焱肩頭。
“那你聽我說哦……”莊焱珍而重之地抱住他,在腦內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我比較笨,感覺到你生氣了,但是想不明白你在生什么氣,是因為我沒有講真心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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