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上去備車。”
雪苼到底是主子,李程不能違抗命令,他只好讓雪苼上車,“我們回去收拾一下行嗎?”
“立刻走!”她的眼睛發(fā)紅,神態(tài)很是嚇人。
李程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好遵從了雪苼的命令,誰讓他是個老實人呢。
黑夜之中一輛汽車車燈閃爍,緩緩的開到遠方。
夏天水多米云地勢又低,而它的上游正是云州的大鼓河,現(xiàn)在洪水暴漲隨時有決堤的危險。
赫連曜來了后沒有一刻停歇,經(jīng)過多方的探查后決定要開閘泄洪。
這個舉措讓米云的幾萬人口逃脫被淹的命運,卻獨獨有個叫陳家莊的村莊要毀滅。
云州的水利總長堅決不同意,因為這個村的人百口人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等于直接被要了命。
米云的縣長也不同意,陳家莊有數(shù)頃的名貴草藥,眼看就要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這一損失直接讓縣里的收入跌到底。
雙方爭執(zhí)不休,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面烏云翻滾又一波的降水要來了。
額頭青筋亂跳,赫連曜手按在腰間利落拔槍,一槍就打滅了那個電壓不穩(wěn)老是像鬧鬼的電燈。
那些個人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瞬間鴉雀無聲。
赫連曜倒背著手,皮鞋踩在地上就如同踩在他們心口,“我是個軍人,我不管你們的那些理由,我只知道做最有利的。這跟打仗一樣,沒有不死人不犧牲的,我用一百人保你們的上萬人還在這里跟我胡扯,張副官!”
“唷!”
“傳令下去,開閘泄洪,要是誰敢阻攔,給老子斃了。”
赫連曜到了云州,除了火燒七步街殺了幾個跟他對抗的官員并沒有什么大動作。時間長了讓人忘記他其實是比洪水還要厲害的猛獸,命令一下,瞬間一個個臉色跟死人一樣,沒有個敢再多說話的。
大鼓河攔水壩一開閘,洪水像興風作浪的蛟龍浩浩蕩蕩的沖到了下游……
雪苼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她身上披著雨衣,一身的泥濘,汽車在臨近米云抗洪指揮部的時候陷入了泥潭出不來,她是給李程背著過來的。
可是她都看到了什么?
嚎哭控訴,在大雨里,流民們聚集在指揮部周圍,卻遭到了士兵們無情的驅(qū)趕。而那湯湯的河水里,浮尸無數(shù)。
這就是赫連曜的抗洪救災,他是在殺人!
赫連曜面前是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他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張副官真是使出渾身的本事才給他搞到了這碗面,可是他卻食不下咽,皺著眉滿腹的心事。
聽到聲音抬起頭,乍見雪苼那張濕漉漉的小臉兒他以為是夢,扶著桌子就站起來,“雪苼,你怎么來了?”
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凍的,雪苼的唇瓣兒鐵青渾身發(fā)抖。她看著那碗撒著碧綠蔥花的面,頓時怒從心起。
微微勾起嘴角,她問道:“你在吃面?”
“啊,剛做出了,你吃。”
雪苼端起面重重的砸在他身上!
赫連曜被這濡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他愣怔了兩秒鐘就皺起了眉頭。
跟著進來的張副官和李程更是懵了,本來覺得夫人冒雨前來災區(qū)少帥一定很感動,可是哪有一見面就動手的。
特別是張副官,為了這碗面都差給人下跪了,夫人竟然這樣糟蹋了,他心痛!
“夫人,少帥他……”
赫連曜制止他,“雪苼,你這是干什么?”
“赫連曜,我沒想到你如此狠毒,你是來救災還在是在殺人,你聽聽外面,孤兒寡母老弱病殘,他們?nèi)谥淞R你,我們在來的路上,看到大小河道支流到處是浮尸,死了這么多人,這么多人在大雨里餓肚子,你竟然還在這里吃面。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夫人!”張副官知道少帥不會解釋,他剛要說話,卻給赫連曜指著門,“你們都出去。”
“少帥!”
“給我出去!”
“走走。”老張實在沒有辦法,拉著李程走出去。
房內(nèi),就剩下雪苼和掛著一身面線的赫連曜。
兩個人對峙著,喘息粗重,顯然都動了氣。
半天,赫連曜決定不跟她個女人計較,拿起一塊破布就去擦身上的面條。
雪苼搶過破布扔在地上,“赫連曜,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對誰你都這么狠心?”
赫連曜挑眉,他瞪著尹雪苼,伸手去摸了鞭子。
雪苼冷笑,“你這是要打我?赫連曜,你果然是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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