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宇拿起筷子吃著吃著眼淚就下來了,問道“姐姐,娘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會落水。”
黛玉搖搖頭道“姐姐也不知道。”姐弟三人硬是塞了幾口東西,黛玉自己也吃不下去,見狀也不在為難兩個弟弟,姐弟三人一起安靜的坐著,等著林如海賈敏叫她們進去或者回去。
賈敏靠在林如海身上,笑著說道“我要真挺不過,如海也不必太過傷心,為妻這輩子在家時父母嬌寵,出嫁后夫妻恩愛,就是頭幾年子嗣艱難,如今不也有了黛玉皓軒皓宇他們姐弟三個,可謂是事事美滿,這世上能有我這樣福氣的可不多見。”
林如海給賈敏搓著手說道“說什么傻話,呂大夫都說了你這兩年養的很好,只要能醒過來就好,大不了以后更加仔細的養著就是。”
賈敏沒跟林如海犟,只是接著說道“如海還記得當初我剛嫁過來的時候,你偷偷帶著我上街,結果下了雨,咱們夫妻雙雙發了熱。”
林如海微笑的點頭說道“那時候光想著你說想出去走走,根本就忘了天氣,就領著你跑了出去,結果下了那么大的雨。”
賈敏只是微笑著聽著林如海講著,根本就沒提什么遺言,過了一會子才說道“那三個小的這會子也應該吃完了,叫他們進了吧。”
林如海點頭,揚聲讓人叫了黛玉姐弟過來,賈敏嘴角的笑一直就沒斷過見到三個孩子進來,笑的更加柔和黛玉姐弟三個也上床坐了,一家五口人坐在一起說話,皓宇眼角有些紅賈敏看到后笑著說道“我的兒,這都不小了,可不許在哭了。”
如今屋子裏的氣氛沒有那么壓抑了,皓宇臉色好了不少,乖乖點頭應了,賈敏到底不放心對黛玉說道“多聽你爹爹的話,好好照顧兩個弟弟知道么。”黛玉什么話都說不出,生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崩潰的哭出來,對皓軒說道“你是長子,好好讀書,將來你姐姐弟弟可都要靠你呢。”對皓宇說道“多吃飯,姐姐讓你吃什么在吃,不許偷著吃東西了知道么。”
皓軒皓宇也都乖乖應了,賈敏說完這些也就不在說話了,讓黛玉姐弟三個輪番給她讀書聽,不一會兒睡了過去。
呂大夫也不避嫌了,直接等在外室,林如海也不在出去而是領著黛玉姐弟三個一起守著賈敏,等到半夜賈敏也沒發熱,覆又灌了一次藥,呂大夫的臉色也好了些,林家幾口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結果到天亮的時候賈敏突然熱了起來,一會子的功夫整個人都燙手了,呂大夫在給賈敏下針,林如海圍著床前轉個不停,黛玉則是不停的給賈敏換帕子,一個多時辰后賈敏的熱多倒是往下降了,就是降的過快讓呂大夫的臉色更凝重了,黛玉的手都是抖的了,皓宇受不住的的眼淚流了下來,還不敢哭出聲。
呂大夫接著練下十多針,可是賈敏的還是體溫急劇下降,沒等林如海問什么,呂大夫就對他搖搖頭,退了出去,黛玉終于忍不住哭道“娘,你醒醒,你醒醒。”皓軒皓宇也是大哭起來,黛玉感覺不到一刻鐘賈敏的體溫都冰手了,不等黛玉在讓人灌了湯婆子進來賈敏徹底離開了人世。
林如海無論怎么仰頭,也是淚流滿面。整個林府掛起來白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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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領著皓宇守靈,明日就是出殯的日子,皓軒是長子出靈皓軒的事情更多,黛玉壓著他去休息了。
水杉過來道“姑娘,呂大人呂夫人又過來了,可要告訴老爺。”
沒等黛玉說話,王熙鳳罵道“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家,趕緊攆出去。”
水杉看黛玉點了點頭,低聲應了也就匆匆趕了出去。
黛玉看著幫著又送走了一批太太奶奶的王熙鳳說道“鳳姐姐,你也歇歇吧,別累壞了身子。”王熙鳳搖頭不肯,黛玉摟著還在哭泣的皓宇道“就當為了茂哥兒。”
王熙鳳這才忍了淚,往后頭去了。
黛玉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明明前一天自己娘親還領著人摘桂花,說是給兩個弟弟做桂花糕,給自己做胭脂,如今賈敏收的桂花還在人卻沒了,這讓黛玉如何相信,看著哭成淚人的弟弟,熬脫象的父親,真覺得這就是一場夢,非常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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