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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3 / 3）

牧安平明白黎老的肯定有多難得，他也明白師父的意思。他不能以這樣的狀態(tài)面對黎老，更不能讓媒體拍下他憔悴的樣子。

“你要有個準(zhǔn)備，黎老可能會收你做關(guān)門弟子，今年的寒假你就去他那裏學(xué)習(xí)。”

牧安平停住腳步，震驚地看著沈為先。

黎老的身體不好人盡皆知，他能不遠(yuǎn)千裏來京城參加活動已是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寒假一個月的教導(dǎo)，以他的健康情況，難道不是在透支生命嗎？

沈為先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為了版畫的重新崛起，八十九歲的老人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牧安平他有再多理由，也不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體。

牧安平紅了眼眶，但是他咬著牙，堅持著沒有哭。

“師父，我會註意。”

沈為先拍了拍他的背，“回去好好睡一覺。”

他全程沒有提起過兼職的事，也沒有一個字涉及到谷心美，但是牧安平坐在回學(xué)校的出租車裏，只要想到谷心美，想到她背負(fù)的債務(wù)，眼前就會出現(xiàn)沈為先的臉。

那張臉?biāo)剖窃趩査刃拿琅c版畫，與國內(nèi)眾志成城，為振興版畫嘔心瀝血的前輩、晚輩，還有許久未有好作品面世，卻依舊堅定支持版畫的愛好者相比，孰輕孰重？

牧安平退出了接單群，不再把寶貴的時間用在那些對他毫無幫助的兼職上。他開始勞逸結(jié)合，一邊精進(jìn)自己的技藝，一邊創(chuàng)作新的作品。

作為新註冊的毫無名氣的藝術(shù)家，掛在平臺上的作品受冷落是肯定的。第一個月，一件都沒有賣出去。

到了第二個月的月底，總算是開了張，除去平臺的抽成，他賺了一千一百五。

一千一百五聽著雖是少了點，卻著實夠多了。刻好的版可以重覆印刷，有的藝術(shù)家甚至?xí)〕錾习俜鶃怼?

牧安平的習(xí)慣是只印二十幅，不只為了保值，還因為銅版經(jīng)過歷次印刷會有磨損，印刷越多，后面的成品越無法保證質(zhì)量。

線上平臺有自己的搜索推薦機制，經(jīng)過認(rèn)證銷售有效，且購買者確認(rèn)收到的實物對版后，牧安平的信譽等級會上升，也會有更多機會讓更多的人看到他的作品。

只要能保證水準(zhǔn)，未來的銷售大概率會越來越好。

牧安平在用他的方法賺錢，谷心美也沒有閑著。

她把衣帽間裏的兩個大衣柜徹底地整理了一遍，留下日常必備的衣物和首飾，竟然收拾出了滿滿一床的東西。

她的東西都不便宜，而且用得不多，保存的很好。除了那些漂亮衣服、奢侈品包包，還有不少珠寶首飾。

她一邊把東西一件件放進(jìn)行李箱，一邊在想，如果沒有大手大腳地買東西來滿足虛榮心，如果把賺到的錢努力地攢起來，是不是她早就可以脫離這樣的生活？是不是她已經(jīng)擁有了自己的小生意，可以靠雙手來養(yǎng)活自己？

生活沒有如果，好在一切都不晚。

眼前浮現(xiàn)出了牧安平英俊的臉，谷心美的嘴角也掛上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她開心地拖著兩個滿滿的大行李箱出門，整整一個下午后，她失望地帶著兩個空空的大行李箱回來。

東西買來時花了不少錢，賣出去就不是那個價了。而且谷心美想要出手的心很迫切，自然會被人特意壓低了價格。

最終，她這裏一共湊了十八萬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再加一章以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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