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覺得丟了面子,一邊呼喚著朋友去圍毆牧安平,一邊從地上站起來,紅著眼睛從褲子后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折迭水果刀。
牧安平正在與另外兩個人糾纏,忽然感覺到來自右手的劇痛。他用左手用力揮開眾人,短暫地看了右手一秒。右手上有一道兩三厘米長的貫穿傷,鮮血正在不停地從中流出。
如果有人問,一個畫家最珍惜身體的哪一部分,相信有許多人的回答會是眼睛和手,牧安平也一樣。
他看到傷口很嚴重,更想要趕快離開,只是他想走,對方卻不肯放。他只能用左手勉力應對,剩了一只手的他很快落了下風。
傷口不停地流血,鮮紅的血液滴在地面上,又被紛雜的腳步沾染,踩得到處都是。
周圍的人聚了不少,有人打了電話幫忙報警,但是沒有人敢上前面對持刀的人。
谷小寶倒是敢,他一直在掙扎。他倒不是想要幫牧安平,而是想把挨了的拳頭還回去。他看了一眼站在人群裏緊張圍觀的女孩,更是用了力氣想要擺脫姐姐的拉扯。
谷心美站在牧安平的左后方,靠馬路的位置。從她的角度看不到牧安平垂在身體右側的手,也看不到牧安平臉上的傷口。
她看到了地上的血跡,卻因為太緊張沒有多想,只以為那是小寶流出的鼻血。
她看到了閃亮的刀子,于是下意識地抱緊小寶,說什么也不肯讓他上前。這么多年了,奶奶形同虛設,她實際上只有小寶一個家人,決不能讓小寶受傷。
她舍不得弟弟,又擔心牧安平,所以只能流著眼淚請求路人的幫忙。
沒有人回應谷心美,她和谷小寶兩個人都不上去,路人哪裏會出這個手?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拳頭就這樣一下下地打在牧安平的身上。等到警察趕到,牧安平已經跪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沈為先得知牧安平打架受傷的消息時,正在和黎老的家人通話。
一個月的悉心教導,黎老對牧安平可謂是傾囊相授,牧安平學得滿足,他卻是累得夠嗆。在牧安平上飛機的第二天,黎老一直強撐著的身體終于受不住,被緊急送進了醫院。
電話那頭說:“情況不是很好,如果能熬過這幾天還有希望,如果繼續這樣下去……”
沈為先問:“我讓安平過去?”
那邊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沈為先的心裏更涼,牧安平剛回來就要他又回去,更說明了黎老的身體不妙。他掛斷電話正想要給牧安平打電話,恰巧有一個視頻通話接了進來。
沈為先接通,來電話的是一位常打交道的記者。
“沈教授,安平被打了,視頻在網上傳得到處都是,我發給您了,您快看看。”
被悲傷巨石壓住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像是要從胸腔中蹦出來。沈為先立即掛斷通話,找到記者發來的鏈接點了進去。
拍視頻的人站在正對牧安平的角度,將他臉上大大小小的傷拍得清清楚楚,也把站在牧安平左邊不遠處的谷心美拍了進去。
地上暗紅一片,牧安平的右手流著血垂在身側,左手揮出,擋住了一個人的攻擊。這人后退了一步,身側另有一人右手捏拳用力砸在牧安平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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