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原城，張狂因功升為旅率。當(dāng)初在吳一道府里聽到這個名字的時(shí)候，方解一度以為他會是一個滿臉橫肉眼神冷傲的人。
“見過旅率！”
方解再次行了一個軍禮。
論身份，他只不過還是個斥候隊(duì)副，見了張狂自然要行禮。
“來吧，和兄弟們坐一起。”
張狂溫和的笑著說道。
……
……
“或許你有些好奇”
張狂拉著方解在一張桌子旁邊坐下來，溫和的笑著說道：“咱們都是苦哈哈的邊軍出身，怎么能如此豪闊的包下客勝居的整整一個大堂？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其中典故，應(yīng)該也沒人和你提起過。”
方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確實(shí)好奇。”
“你知道這客勝居老板的祖上是什么人嗎？”
張狂問。
方解搖頭。
張狂微笑道：“客勝居的老板祖上也是軍武出身，叫李勝。而且也是邊軍一員，有一次惡戰(zhàn)中傷了雙腿，只好回家。回到長安城之后，李勝用自己的餉銀和軍功獎勵的銀子開了這家酒樓，當(dāng)時(shí)不過是個小鋪?zhàn)樱枚弥@樓子的生意越來越紅火，漸漸的在長安都很有名氣。但李勝沒忘記自己的出身，凡是來酒樓吃飯的軍人一律不收錢。可因?yàn)椴皇斟X，軍人們誰也不好意思再來。后來大家勸說李勝，他才決定以后但凡軍人吃飯，只收一成的飯錢。這個規(guī)矩自李勝立下之后，他的后人一直遵從。”
“怪不得”
方解對這位客勝居的建立者心中生出敬意。
“還有一個典故。”
張狂笑了笑說道：“自從陛下建立演武院之后，客勝居現(xiàn)在的老板就又立下了一個規(guī)矩。每一屆邊軍出身的考生，只要走進(jìn)客勝居的大門就能免費(fèi)吃一頓飯，隨便點(diǎn)菜。有了這個規(guī)矩之后，上一屆的演武院邊軍考生們湊在一起商議了一下，決定就在客勝居召集邊軍聚會，讓大家都認(rèn)識一下。畢竟咱們手頭里誰都不富裕，想請客也拿不出這許多銀子來。今年是鳳凰臺的莫洗刀出面張羅的，說起來還是得謝謝客勝居的老板。”
這些事，方解確實(shí)不知道。
自從到了帝都之后他就沒閑下來，被算計(jì)，算計(jì)別人，而且打聽的消息也大部分都只針對演武院的考試。張狂說的這些事，他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到了帝都之后他可不像是其他邊軍士兵那樣，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打聽趣聞軼事。他在死局里忙著如何不被殺，然后如何應(yīng)付一波接著一波明處暗處的敵人。
“那莫大哥呢？”
方解問。
張狂道：“他在后面幫忙搬酒，一會兒就回來了。”
正說著，忽然從客勝居后面呼啦一下子涌出來一群邊軍，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個酒壇子。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漢子，精瘦，強(qiáng)悍，最讓人矚目的就是他臉上那一道從額頭至下頜的刀疤。
他竟然……沒了一只眼！
看到方解臉上的詫異，張狂微微嘆息一聲道：“他就是莫洗刀，當(dāng)年潛入東楚那一場好殺，他連斬一百余人，可自己也損了一只招子。不過能活著回來就好，若是換了我只怕早就死在異國他鄉(xiāng)了。而且……死在東楚的話朝廷絕不會承認(rèn)這份功勞。”
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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