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璦的表情太過平常，平常到余淵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了。
同樣，余璦的反應讓余淵懸著的心放松了下來。
“嗯，吃飯吧。”余淵顯然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余璦當然也不會自討沒趣，她點點頭，先去洗了個手。
兩兄妹的口味差不了多少，也不大挑食。
在劉媽看來，余淵和余璦不像是雇主，更像是家人。
余璦沒動幾下筷子，余淵就對著一旁的劉媽說：“劉媽，你可以先回家了。”
劉媽喜笑顏開，沒有過多地客套，和余璦打了聲招呼就走。
吃完飯后看電視，是余璦的每天必要流程。
今天余璦破天荒地拉著余淵一起看電視劇。
說是一起看電視劇，實際上還是余璦一個人在看電視，余淵拿著筆記本在辦公，聽到余璦提起什么才會猛地抬起頭來配合她。
倒是意外地融洽。
等余璦關掉電視的時候，客廳上掛著的鬧鐘時針走向了十一。
她起身走到房門前，隨后又頓了頓，轉過身來看向余淵。
“你是不是進我房間了？”
余淵錯愕，一時間來不及反應。余璦卻不等他多說什么，干脆利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甚至還鎖上了。
余淵破天荒的失眠了，他很想問余璦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又或者說，他躺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是清醒的。
但余淵清楚，這么一問就戳破了他的心思，那么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再是單純的兄妹。也不會再有緩和的余地了，他們只會越走越遠。
第二天兩人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著早餐，劉媽眼觀鼻鼻觀心，早就看出了兩兄妹的不對，倒也沒有出言說破。
又過了一段時間，余淵和余璦像是簽訂了什么不能述說的合約，想都沒想就走到了一起。
兩個人一起守著秘密，好在劉媽并未起疑。
余淵和余璦剛認識的那一年，余璦夜里經常做噩夢，會敲開余淵的房門進去打地鋪。
“哥哥，不要拋下我。”余璦喃喃。
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已經夢醒。
夢中的她又重復著父母出車禍的意外，就連余淵這個唯一的親人也不要她了。
那種孤寂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流淚，她太害怕，太無助了。
也是那個夜晚，余淵答應過余璦，他永遠不會拋棄她。
余璦坐在書房的搖椅上，看著手中的《皮囊》，余淵書房里原本是沒有這些書的，但忍不住她撒嬌的請求，擺上了許多小說。
余淵走出浴室就看見余璦濕著頭發看書，他喉嚨微動，用毛巾給她擦了擦頭發上的水珠。
“看什么？”余淵問道。
實際上他早就看到那書的名字了，卻還是要再問余璦一遍，也不過是為了能和余璦多說幾句話。
“《皮囊》。”余璦揚揚手中的書。
余淵“哦”了一聲，“是本好書。”
余璦眉眼彎彎，把書往前一遞，“蠻有意思的，你要看嗎？”
余淵說好，又自顧自地走開，去拿了把電吹風，“我看著你看。”
余璦不好意思了起來，坐在搖椅上低著頭看起書，只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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